盛晚月紧攥住手中的药,脸上一瞬布满了欣喜,她又故意笑出声,让苏沛容看见。
苏沛容见了,以为她还不知道阑幽水的事,一个劲装难受,意图向她催药。
她便回敬苏沛容一副心疼的表情,吃力从地上爬起,走过去将解药递给了苏沛容。
却见,苏沛容着急忙慌夺走了她手里的解药,不等她反应,已将解药吞入了腹中。
吞药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毒瘾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平常总是一副慈母心肠的苏沛容,竟然也会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
果然,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失望地收回视线,扶住苏沛容的手臂,“我扶你回床上休息。”
苏沛容拦住她,闪烁其词,“七月,娘亲突然有点口渴了,你快去帮娘亲倒杯水过来。”
听到这话,盛晚月方才想起,服用阑幽水的解药后,必须当场运功疗伤,调息好自身真气和内力,才能在解药失去药效前,尽快恢复功力。
苏沛容一定是不想让她看见这一幕,才会故意支走她,让她去倒水。
既然如此,那她自然得配合苏沛容了。
点了点头,忙是起身去桌子那边倒水。
她知道,苏沛容要运功疗伤,必得花费不少时间,所以她故意拿着还有凉开水的茶壶,说假话道:“妈,壶里没水了,我去厨房帮你烧点。”
她说完,转身就去了厨房。
苏沛容听到盛晚月离开的脚步声,偷偷瞄了一眼桌子的方向,见盛晚月不在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是肆无忌惮地施展开拳脚,扩大了运功疗伤的幅度,以求达到最好的疗伤效果。
尽管如此,一旁的宇文胤,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苏沛容一眼。
盛晚月一走,宇文胤后脚紧跟着去了厨房。
盛晚月早已搬来小炉子,生了炭火,把一壶水放在炭火上烧。
宇文胤负手进去,盛晚月正坐在灶台边发呆。
见状,宇文胤丝丝不悦,狭长的眸子一眯,疾影一闪,不到一秒的功夫
,便居高临下地站在了盛晚月头顶上。
他望着盛晚月许久,眸光里的冷戾阴鸷,忽的夹杂上一丝难以抑制地沉重与愤怒。
曾几何时,他竟就不知道该拿盛晚月怎么办了。
盛晚月缓缓抬起头看他时,他颀长的大掌不由分说,先一步扼住了盛晚月的手腕,然后将人死死的桎梏在了他的胸膛下。
“放开我。”盛晚月无法挣脱男人的怀抱,也不想挣脱,只是嘴上说着和心里所想并不相符的话语。
宇文胤听出盛晚月对他的怨,俯下身,狠狠将下巴抵在了盛晚月的肩头上,他的薄唇微张,冷冷一字一顿的问,“晚晚,你信我,还是她?”
“我只有一个妈妈。”盛晚月嘴角苦涩地说着,将脸紧紧贴在了宇文胤心口。
“呵,是吗?”
宇文胤闻言,从喉间发出一声冷笑,这冷笑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很快便收回了抵在盛晚月肩头的下巴,转而,用手指捏紧盛晚月的下巴,逼迫盛晚月与他对视。
他死拧一对剑眉,冷冷对盛晚月说,“你不是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你吗?好,从今天开始,她自由了!”
剩下的一句,“我会让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宇文胤却并没有说。
话音一落,宇文胤便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了盛晚月。
很显然,盛晚月说的那句话,在宇文胤听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在盛晚月心里,只有一个妈妈,妈妈才是最重要的,远胜于任何人,包括……他!
此时此刻,盛晚月被推向了远处,也站在远处,望着宇文胤负手在前的背影,一瞬心痛到不行。
她的鼻子酸酸的,酸得眼眶都红了一片,也几乎是把头埋进了胸口里,抬都不敢抬一下。
然是下一秒,她的余光,很快盯上了厨房门口由远及近的一道余影。
是苏沛容!
苏沛容应该是运功疗伤完,恢复了功力,想过来偷听她和宇文胤的对话。
既是如此……
只有让宇文胤真的动怒、生气,苏沛容才有可能会真的相信她,然后慢慢的露出真面目。
思及此,她已经无所顾忌。
见宇文胤负手要走出厨房,她下意识冲到宇文胤面前,让苏沛容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