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月也不想再在凤凰水亭多待一刻,不等苏夜开口讨要鸢尾服,她先一步,福身向宇文墨请旨道:“皇上,七月身上的鸢尾服,也的确该物归原主了。还请皇上帮个忙,请上凤鸾围屏,另备一套宫装与七月穿着回去。”
“好吧。”宇文墨应下了盛晚月的话,便对屈卫吩咐道:“屈公公,你去无水宫问淑妃要件好看的衣裳,就说楚王妃落水了,没衣裳穿出宫去。”
“是。”
屈卫与随行太监应声,边退亭,边琢磨待会儿怎么搞定柳淑妃。
要知道,想从淑妃那儿要到衣裳,那可是个考验智商的活,还不能以宇文墨的名义。
可屈卫不知道,柳曦儿一听说是盛晚月,二话不说就借了,还给挑了一件最好看的。
屈卫这边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累个半死,总算把笨重得不行的凤鸾围屏搬到了凤凰水亭。
凤鸾围屏,宫中专门应对特殊情况的小型更衣室。
盛晚月多少懂些后宫的规矩,便是很快背离了台上众人视线,起身去往凤鸾围屏里头,将一身鸢尾服褪尽,有条不紊换上柳曦儿的熏衣裳。
鸢尾服,整齐叠放于宫人必备的试衣盒里。
盛晚月换好衣裳出来,亲手捧上试衣盒于苏夜面前,“苏夜姑娘,这衣裳本王妃已经穿过,若是你不嫌脏的话,还请收下,回去让苏家的丫鬟好好洗干净便可。”
“怎么会嫌脏呢,楚王妃能把鸢尾服还来,臣女已是感激不尽。”苏夜说着,命身后的丫鬟去接试衣盒。
盛晚月见状,接下来,便又福身向众人行礼,“皇上、上官老将军,虞爷,七月方才多有僭越、失礼,还望各位多多海涵,七月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礼毕,调头离开,却是走下停水台台阶没两步,又调头望向了宇文胤那头。
石桌三人,皆看向盛晚月,皆是不解。
盛晚月**开了口,好心提醒宇文胤道:“虞爷,听青凤楼的老板娘说,您前些日子脏器中了微毒,待会儿还是尽量少喝些
御前雪银吧,对您的体力、内力恢复,没有好处的。”
“什么?中毒?什么时候的事?可有找苏太医瞧过?”宇文墨故作吃惊看着宇文胤。
“无妨。”宇文胤少见的冷冷回了两字。
盛晚月难得还能听到宇文胤说话,言尽于此,便道了声“告辞”,匆匆地退出了御花园。
内宫的红墙绿瓦,十字交错的走廊,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宫殿、庭院,看得人眼花缭绕。
方才进去,有君离洛带路,盛晚月却也还是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盛晚月此刻,正朝秦太妃的牡丹宫去。
秦太妃此人肃穆,死板,不喜后宫的女人擅自进入牡丹宫的领域,随便进,秦太妃便也会随便把人送进夜宫狱庭虐杀。
盛晚月走了许久,发现路不对劲,方是想起倒头。
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进了牡丹宫外的大沐路。
临耳,听到一道细腻的男低音炮说着,“母妃,扈儿交给你的事,请尽快办妥,扈儿先回明王府了。”
明王府?
明王,宇文扈?
盛晚月惊。
秦太妃抓住宇文扈的手,四下望了眼,认为没有多余的眼线盯梢了,便是说,“扈儿,你放心,母妃会的。可是,扈儿,你的心思也要多放在王位上啊,别再钻研什么赌术了,这样下去,你怎么对得起凤大长老的女儿?”
宇文扈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与秦太妃告别后,经过了池桥的大沐路,退出方向恰好对上盛晚月行进的方向。
一道又一道沉重有力,沙沙作响的脚步声,打耳根子外响着。
盛晚月眼见着男人的身影投影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粗,心下知道,再走下去,势必会碰上宇文扈。
想来,急忙背过身,蜷缩在了高墙下的蓄水缸后头。
入眼,只瞧得见男人一袭长长的天神白袍,袍帽似幕离般,轻盈地遮住了男人的头发。
也是这一遮,模糊间竟是看不清宇文扈正脸了。
不过,宇文扈很快打蓄水缸经过,压根看也没看蓄水缸后头一眼。
宇文扈一只手官派
别在腰腹上行走,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掌心的四颗彩珠,似是不亦乐乎。
细看,那是眼珠般大的彩珠,紫色,黑色,红色,绿色,四种颜色。
实际上,相对应的,是四色兵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