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南港市。阴霾的天空包裹着一层厚厚的乌云。仿佛整个世界远远的跟过去说再见。一切都好像重新开始,一切也都好像重新结束。
“添祈,你要听妈的话。”一个贵妇人形象展示在眼前,“这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好的,性格又粗暴,又没有教养素质的,哪里配得上我们家?上次的柳夏媚我就受够你了”一幅穿金戴银的架势,自我伟岸的说着。
饶添祈捋了捋艺术家长度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眼睛露出来,以便据理力争或者直视这一切惨淡的问号,“就知道看不起别人,从小到大都是,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出身背景和家室……”
“你说就这么个野丫头,你喜欢她什么?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很难走到一起的。”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额上叠起了被化妆品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岁月痕迹,形成千沟万壑之态,上次的柳夏媚,这次又整个微钰庭,上次是个风尘女子这次准不知是什么货色,家族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这次不能依你,妈要你分手。”两眼发出刺人的光芒,一直令一向孝顺又自有想法的饶添祈脸上挂出冰冷的颜色。
“我就是喜欢她,我已经向她求婚,她已经答应了”冷冷的说道,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我要跟她结婚!”俊朗的面容露出坚定的神色。
月亮已经挂上枝头,一轮清洁的光辉散在南港的大地上。
饶添祈正在跟出游归来的父母吃晚餐,温馨而丰盛的晚宴上,集全了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美味。其实在饶添祈看来,这一切都觉得像猪食难以下咽。他觉得没咽下一口注入此类的食物,他心里就会难过得条件发射的作呕。
他已经习惯跟微钰庭在路边小吃摊吃考白菜、烤地瓜、烧玉米了,面对这些丰盛的上等食物,他倒觉得由衷的不自在。他甚至觉得这是耶稣基督在责备他,令他想起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那些他一直资助的穷人们。
他拍下筷子,起身就离席而去。
“添祈,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不要让妈操心。这个乡下丫头不适合你,你不能接近他了,以后都不可以接近。”跟着站起身子,面朝饶添祈的背影,脸色有些发青的说道。
他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去。进口木质地板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仿佛在发泄着某种抗议,表达着追求自由的心里声音。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一声悲伤的关门声中。
“看你儿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你惯着他。”饶母跟饶父抱怨着。
“这怎么怪我,要不是你要待在巴黎玩,早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了。”饶父镇定自若的继续喝着他自制的养身酒,“再说,儿子现在长大了我们要给他足够多的自由发挥的空间,孩子喜欢就由他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你这叫什么话,这可是关系到儿子终身的大事,也是咱们饶家香火继承的大事,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坐下,朝着桌上把筷子一拍,“你倒好,不帮着劝劝孩子,反而在这说我的不是,‘子不教父之过’”面目因抱怨转而生气。
“不是我不管,而是孩子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我们只能旁敲侧击,只能提醒不能生硬的去阻止,这样只能适得其反,难道你还不知道儿子的秉性?”仰起头,喝下一口酒,“呵呵,我现在学乖了,也不气咯!免得再进医院。”饶父大度的付之一笑,继续喝起酒来。
“这个家都不成样了,昨天来个**,今天来个乡下野丫头,真不知道明天还来个什么人物,真是没颜面见人了!”饶母继续说道,时尚的打扮和发型,表达着富人固有的傲气。
饶添祈闷在房里,喝起酒来。他现在已经不再跟父母吵闹,遇到不合意的对话交流,他宁愿选择一语不发,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开始酗酒、抽烟、写作。他点燃一支真龙盛世,吧唧吧唧的弄出许多长长地烟雾来,像汽车排气管喷出的尾烟。随着深长的吐纳,世界便心胸开阔起来。他提笔写下:
我不愿与任何事物,也不愿为任何事物而发出我最本心的声音,我只愿自己走开,默默承受,借助香烟的惆怅来抒发一切的不如意。正如我跟我的父母,我只愿我的心事他们懂得,我只愿我的行为他们理解,就像耶稣基督那样宽容着这个阴暗的世间……
至于人之所以有高低贵贱、乡野世俗我不以为然,倘若世人以此来评判人的优劣好坏,我倒宁愿选择最下等级的女子,作为我不同于世俗眼光的最沉痛的反抗,因为我知道最卑微的才是最伟大的,她们才是最令人尊敬,最能用生命去诠释人性,去照亮那些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