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柔别开了脸,表情也?透露着一些倔qiáng。
姜顺只说是太皇太后的旨意,绝口不提他的半个字,韶柔有些气不过。
“既然公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韶柔回琅庭轩就是,韶柔没有什么身份和脸面去叨扰太皇太后,多谢公公了。”说完,韶柔便转身上了马车。
姜顺笑的有些勉qiáng,上头的命令是把人请回慈宁宫,现在倒好,转头回了那个破破烂烂的琅庭轩,他这是完成?任务了还是没完成?啊?!
就在他哭丧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姜富过来了,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把人留住就行了。”
“师父,可是——”
姜顺话还没说完,姜富便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食指指了指上头,小声说:“都瞧着呐……”
姜顺顺着他的手势回头,果然看见了不远处宫墙上的一片衣袖,黑金长?袍,龙纹在身,这世间?也?只有一人。
姜顺闭了嘴,巴巴的跟在师父后头走?。
人是留下?来了,还有一桩事还没解决呢。
此刻的诏狱,王胜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了整间?牢房,施行的小太监一边翻白?眼,一边打着呵欠。
大半夜的,为了这样一头蠢猪加值,当?是极其不情愿的。
惹谁不好,偏偏要惹那一位。
出了琅庭轩没多久就被人提溜到了这里,上头给的话还是不能死透,那就是得慢慢折磨,瞧见今日人差不多了,小太监才?挥了挥手,让人给散去了。
王胜躺在凳子上,只剩下?了半条命。
姜富守在诏狱前,还等?着回去复命。
“完事了?”
那小太监见了姜富,满脸堆笑:“完事了,全照您的吩咐,死不了,却不好受。”
“行,明日继续。”
那小太监连忙道好,姜富先转身回去复命去了。
只不过去的不是勤政殿,而是兜兜转转,竟来到了长?月苑的一处偏殿。
姜富瞧了眼二楼,叹了口气。
长?月长?月,从这名字听着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况且,这儿?离那琅庭轩的住处近,从二楼偏殿望过去,依稀能瞧见那边的院子。
有些心思细腻到,就连姜富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起这一年多的日子,姜富心里也?心酸难过的不行。
他是最清楚不过,为了这次起事,自家陛下?付出了多少,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人手少到可怜,还得处处提防着草原和宫里两?方的势力,有好几次,差点就没防住。
可即便如此,他竟然还分出了人手,暗中护着那位。
只因为暗桩来报,贺泽将人囚在宫中,日子过得并不好。
就连起事也?是尽量的往前赶,可现在成?功了,却又不敢去见了。
姜富叹了口气,上楼了。
贺谦坐在窗前,透窗泼了他满身清冷的光,衣袂上的金云龙纹虽是不动,却好似有灵气一样的张牙舞爪,一些从前没伺候过他的小太监们一动不动,紧紧悬着心,一点差错也?不敢出。
“陛下?,都处理好了。”
贺谦眺着窗外,眼眸深邃,轮廓深刻分明,崩的笔直。
“嗯。”
“那……琅庭轩那边,可要奴才?去照应一下??”毕竟就那么点大的破地方,连宫里一个婕妤的宫殿都比不上。
空气中安静了良久,贺谦才?慢慢开口:“不必。”
姜富心中叹口气,这是闹哪样啊,情情爱爱的,他真?是不懂。
“那奴才?告退了。”
“传令下?去,将翊坤宫收拾出来,让公主住进去。”
姜富刚迈出去的脚步瞬间?停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姜顺也?抬起了头,吃惊之意并不比他要少。
翊坤宫是什么地方啊,历年皇后所居之处,说起那桩所谓的婚事,原本是为了扰乱贺泽的,和草原人联姻,自然会让贺泽担心他的势力有所扩张,将草原那边防的更紧,却不知这招只是声东击西,陛下?真?正的势力,并不是草原人。
可现在,姜富也?看不懂了。
那位还住在琅庭轩呢,就让草原公主住到翊坤宫去,这下?两?人的嫌隙不就更大了嘛。
贺谦回头,眉头一簇,姜富连忙低头:“是……”
姜富和姜顺退下?后,贺谦望着窗外那遥不可及的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