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牢就黑着脸,“你要还把我当哥,就啥啥不要说,悄悄地走你的路。”
四个小伙会合时不到晌午,林正提议吃碗面再赶路,栓牢则催促着,“还是先办事,人家周磨大队的支书可不好找!”
看到栓牢哥对他的事如此上心,而且自己掏大价钱买了两包天价好烟,林正感恩戴德,甚至为他先前的一些低级思想羞愧难当。是啊!人一辈子能遇上这样的好大哥的几率有多大?又有谁能真的把旁人的事当成比自家事还要重要的事去照料呢?
何况,如果林正和淑莲的事有门路,借钱借粮少不得麻达(麻烦)栓牢。
“嗯,栓牢哥说的在理呢,周磨大队抵咱好几个大队哩,要寻人家支书得趁早。”
如此说定后,四人又马不停蹄地拉着架子车朝周磨走去,林正心里现在倒有一丝忐忑,且不说买烟的钱与见到大队支书的紧张,万一人家不认得淑莲呢?又或者那天的洗衣姑娘叫个啥别的名呢?
“别熬煎,也别胡想,能成事自然好,实在不成事,咱就当跟人家支书走动走动,往后说不上啥时候还能帮上大忙呢。”
日头已经很烈了,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分外灼烫,路畔的野草这时也都耷拉着脑袋,春天的阳光已然这般毒辣,不知夏日来临时,它们又该如何顽强地生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