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在这里,我尿不下来。”简心若心一横,红着脸直说了。却听见雷诺的胸膛里发出了沉闷的笑声,“好好!我把耳朵堵上?好不好?”
“……那你快点堵上。”简心若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娇羞,她看着雷诺把耳朵堵上,立刻开始释放。
“好了。”
雷诺像一个搬运工一样,又把简心若送回了病牀,给她调好吊瓶,“闭上眼睛睡一觉。”
简心若直愣愣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雷诺愣怔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还是不想我在这里?那我先出去。”
“打电话给聂先生。”简心若说。
“我先出去,你需要什么和护士说。”雷诺像是没听见一样,帮简心若掖好了被角,转身要出去。
“没用的。我要……聂启峰。”简心若的声音坚定不容更改。
“你可以对我视而不见,我没有意见。”雷诺的姿态放得很低,“我只是想要照顾你,别人我不放心。”
“你照顾?”简心若垂瞬淡淡地呲笑,“你在这里不会影响我的心情?你认为我看着你会开心?你还是走吧!”
一句句的驱赶让雷诺落不下面子,他梗着脖子说,“聂启峰就好?他利用你,你知不知道?他……”
“闭嘴!”简心若喝道,“我不想听见你说他的坏话!他就是千般不好,也不会占我的便宜,也不会把我丢弃在哪黑漆漆的路上,也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可怕的事情……”
雷诺沉默了,这简心若的每一句都是事实,每一个字都如锥心一样,他垂头丧气地站在牀前,哀求,“我给你找特护?不要你出钱,好不好?”
“出去!”简心若指着门口。
“我……我……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以为你又帮着聂启峰算计我,我就是看见你前一刻还昏睡,下一秒就清醒……”
还敢提?明明就是不相信我!简心若愤怒地盯着他,却见他的嘴张张合合,还不知道闭上。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顺手抓起手边的茶杯扔过去,砸的雷诺躲闪不及,脑袋上被砸了个包。
雷诺捂着额头,就是不走。
“再不滚,我就……”简心若的眼睛扫过手边,已经空无一物了,她狠狠心一把抓住身侧的吊瓶,那针头被扯得鲜血淋漓,“我就砸了这个瓶子!”
“好好!”雷诺摆着双手,退出来,“你不要激动,我滚了,你乖乖躺好,我叫护士过来。”
护理站里,雷诺叫了护士过去看护简心若,自己才坐下包扎额头的伤口,乖乖!下手真狠,刚才还只觉得剧痛,没想到拉了那么大的一条口子。“包大点。”雷诺故技重施,却吓到了来探视的荣林。
“我的哥哥,你怎么也受伤了?”
“去。要不经意之间让那丫头知道,我快要死了。”雷诺摆明了想耍苦肉计。荣林会意地点点头,钻进了简心若的病房。
“简妹妹,今天怎么样?”荣林很不正经地问。
“很好。”简心若笑不出来,也客气不出来,“我想跟你借手机,行吗?”
“手机?”荣林煞有其事地摸遍全身,“没带。”
“骗人。”简心若嘟着嘴,一脸的不相信。
“真没有,我一向是带助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我的排场大!”荣林真真假假地靠在牀边,“简妹妹,你今天发火了?”
“你这么知道?”简心若诧异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看见雷诺了?”
“呵呵……他……呵呵呵……”荣林只是笑,却不搭腔。
简心若心里有点牵挂,却不敢表露半分,“笑什么?”
“他一个大人,竟然害怕打针。”荣林很不厚道,极尽污蔑,“不就缝了几针,嚎得什么似得……”
“真的?”简心若不淡定了,“伤重吗?”
“不重,死不了。”荣林勾唇坏笑,“就是破相了,刚才他还囔囔着要让你负责呢!”
“活该。”简心若啐了一句,就再不说一句话了。荣林呆了一会,无趣地出来,却看见雷诺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子上,望着他,“心若怎么说?”
“活该!”荣林学着简心若的语调,一扭一扭地走了。
……
空旷的废厂房里,雷诺翘着二郎腿坐等着。
两个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男人被扔了进来,他们的眼睛被蒙上,已经被修理的很惨,脸上,身上全是血渍,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