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餐厅的垃圾桶去吐,整个人又是那样的虚弱无力,还没到垃圾桶的跟前就摔到了地上。
可瘫在地上还是想吐,按着自己的胸口,昂着脑袋看着被我碰倒的躺在地上晃动的垃圾桶,还有从垃圾桶里跑出来的垃圾。
那垃圾桶里头,果然有香烟的烟蒂。
厉修远着急的跑了过来,将虚若无骨的我给扶起来。
我胡乱的说自己想吐,他举着垃圾桶到我的跟前来,我干呕了好一阵子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就这么一遭,又叫了胡美烟过来。
一段检查的时间过后,厉修远始终待在房间里。
他站在那束白色的百合的身旁,一动不动的发着呆,像一个高雅的雕塑,金贵的放置在桌边。
胡美烟说,想吐是正常的妊娠反应。
没力气,也是。
等胡美烟走了以后,我望着百合花旁边的高雅雕塑,问道:“你不去上班吗?”
“你和夏晋之聊过了吗?他还不知道你怀孕吗?”
厉修远却是答非所问。
在他看来,那个家伙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怀孕,还不跑来晃悠,实在是一件很该打的事情。
“我没打算告诉他。”我同他这么说,我骗他。
是的,我决定骗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厉修远正色起来,那个高雅的雕塑朝我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我又闻见了那股呛鼻的烟味。
“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孩子的存在,你必须告诉他!”厉修远用那种命令的口吻吩咐我。
他的话,让我微微愣住,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定睛瞧着我,见我不搭腔,他就干瞪着我,生着我的气。
这在我看来,也是一件完全不可理喻的事情。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话一出口,他果真眼神一晃,整个人冷了下来。
“是啊,不光我的事情。”
他这么说着,又转身走了出去。
我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这么对他,厉修远除了从前伤害晋之的那件事情外,是从来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而我却动不动对他发脾气,碍于他的淫威不敢发脾气的时候,也用各种其他的形式闹别扭。
总之让他在喜欢人的这件事情上,总不能如愿。
但是这又怎么样?对他好,和自己肚子里这个属于他的孩子一起组成一家三口的家庭吗?
那样更坏!
横竖,我都是个坏女人。
我望着床头的柜子上,其实这个房间除了白色和黑色,还是有其他的颜色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我早就发现了,被佣人们洒上水珠,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似的。
我望着那花,想起那天厉修远送花时候的场景,也流出眼泪来。
“我不好,你实在不该这样对我……”
厉修远含着怨气出来,那头阿方斯还穿着奶牛睡衣,打开自己的房门出来,懵懵懂懂的揉着眼睛,就看见厉修远怒气冲冲而来。
厉修远看见阿方斯,便想起了香烟来。
直接走到他刚刚打开的房门里去,去床头柜里头找香烟来。
阿方斯紧跟着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倚在那门框上,穿着的衣服致使他像是一只西班牙奶牛。
“喂,虽然我寄人篱下,但你也不能不征询我的同意说进来就进来,你知道你胡乱闯入的是哪里吗?你知道多么伟大的艺术……”
“烟呢?”
柜子里头空空如也,厉修远气得一脚将那柜子给踹翻了。
害得阿方斯还想说什么都说不下去了,这小子上大学的时候,就热衷于各种武学社,跆拳道、空手道、泰拳、柔道什么的……
“已经没有了,都被你给用完了。”
阿方斯可不敢实话实说,从他昨天晚上被厉修远抢劫了香烟之后,他便把自己从法国带来的那几条香烟都给扔掉了。
他可不想再看见厉修远堕落的样子。
“你记得我从前和你说过的我养的猫的故事吗?”阿方斯倚在门框上,外头是白天,但走廊的各处都没有窗户,没有从外头照射进来的光线。
楼梯口上的光也暗淡,像是施舍进来的似的。
阿方斯的背后头便有一盏电灯,灯的光亮照射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的脸背着光,像带着面具,一点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