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摆着一双棉拖,他拖动着两条腿直到自己以端正的姿势坐在床沿上。
绑架他来的人显然知道他行走不方便的事情,在床头摆了一张轮椅。
夏晋之只是朝那上头瞟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不!此时此刻,他要拒绝使用轮椅。
即使被绑架的现状对他来说有些棘手,但是此时此刻,他更关心的……唯一关心的,却仅仅是自己的双腿。
“额……”
他撑着床沿,给自己套上床边摆着的一双拖鞋,他试图双腿发力。
像自己的被迷晕之前记忆中的那样,努力的站起来。
他的双腿像是被一万根针同时用力的刺激着,疼痛令他不得不发出一些咬牙切齿的响声。
他几乎涨红了整张脸,额头上很快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要尝试站起来的想法。
片刻之后,他的彻底离开了床沿,连支撑自己身体的最后一根手指都和床分别了。
他也很高兴,自己终于能够和轮椅分别。
他站了起来,他吃惊的看着自己,从上而下,看见自己的两只脚穿着鞋立在地上。
走走吧!走走试试看。
他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道,努力的挪动着双腿,那疼痛到几乎麻痹的双腿。
一步、两步、三步……
颤颤巍巍的,每一步都几乎要倒下,但是每一步都在他的坚持和小心翼翼的维持下停顿了下来,再继续往前努力的行走。
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第一次学会站立行走的孩子,享受到了独立和成长带来的快乐。
他恨不得尖叫出声,最终,他靠在被木板封死的窗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男子的面色苍白,简直像是一张透明的纸,但是他掺杂着半点儿血色的嘴唇却抹开了笑容。
……
夏晋之失踪的第三天,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孟非闲在法国甚至报了警。
那么多人出动去找一个人,可这人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
梅小札再三询问厉修远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夫人,都被厉修远给拒绝了。
“小言,这几天我得去法国出趟差,你好好的在山庄养胎,每天的产检必须要做,不能马虎。”
“我知道了。”
虽然我觉得厉修远要去法国出差的事情很奇怪,因为他对我生产的事情非常在乎。
不要说出国,就算是跨省或者去衍州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被他安排给了公司的其他人去做。
但是毕竟厉氏集团家大业大,那么多的公事处理起来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
我问他什么时候要去。
“一个小时之后,直接从山庄的停机坪做直升机去。”
我再一次惊讶得张了张大嘴。
“难道是法国那边有什么业务出了问题?还是阿方斯……”
“都不是”,厉修远的嘴角扬了起来,“你想学做生意,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就好好的保护自己和孩子,别的不用多想。”
他的话说完,还像以往一样,抬手捏了捏我的耳垂。
看他这样轻松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况且,在我的心里厉修远一向有扭转乾坤的本事。
我亲自送厉修远走,坐车到白水山庄的停机坪。
也就是上一次奥古斯都将我挟持和厉修远叫板的地方。
我问他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他一向讲求精准,安排得当。
可是这一次,他回答我说:“说不准。”
“事情结束的早就早点儿回来,放心吧,我尽量早点儿回来陪你。”
我的眼皮子突然跳的很厉害:“那边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吗?”
“当然了。”面对我再三的询问,厉修远还是这么回答。
我这才勉强放下心来,当直升机慢慢升起的时候,在我的心中原本高大的男子也逐渐变成了空中的一个小黑点儿。
最后,连直升飞机都渐渐的远去,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白点儿。
厉修远让我答应他,他出国的这段时间,我都要一直待在白水山庄里,在护卫队人的视线之中,不要出山庄半步。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好,我也答应了他。
上午,做完了例行的产检之后,我问胡美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