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算是了事。她倒在帐篷里,再也顾不得形象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好好的野外之行变成了这个样子。本来她只是想好好玩一下的,不知道是谁一杯酒递过来,喝下去以后本来隐藏的心事就都涌了上来,神经活跃地提醒着她受过的委屈,莫名地就有点顾影自怜,一下子是过世了的爸爸妈妈,一下子变成了白发的外婆,忽而变成了缺了页的日记本,恍若真实的绑架事件……事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觉得很难受,只想拼命喝酒抑制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过了许久,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突然感受到他的目光,明白他就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可是你要怎么样才过来呢?她突然很想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来让他注意到自己,来到身边,而不是像个看客一样看着她表演。所以拿起一瓶啤酒就往嘴巴里灌,因为有了他,所以肆无忌惮。
他蹲下来,温柔地问:“怎么样?好些了吗?”长长地睫毛印在眼底下,好像是从电视上走下来的美男子。明明没有化妆,也没有道具,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一切是多么不真实,真的是你吗?
“还记得我们在苗寨的彻夜狂欢吗?”她轻轻地问,“那是我这一辈子最美好的苗寨回忆,因为有你。”她想伸手去触摸他的脸,但是手却不听使唤,好像是小小的心不够承受这样的动作。
他的眼睛暗了一下,很抱歉,我没有去。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和她坦白一切,告诉她后面的日子里才是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别人。他笑了一下,“当然记得。那也是我会用一生来记住的夜晚。”因为那个想象中的夜晚会时不时提醒自己,你曾经错过了多么大的幸福。很奇怪他会开始想到和幸福有关的词语,以前明明是很讨厌家庭牵绊的啊!
或许因为父母的缘故,他一直害怕结婚,害怕要承担不能承受的家庭重担。童年时候母亲的样子一直留在脑海里,她惨白的双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庞,嘶哑的喊声还清晰记得,父母的不幸伴随着父亲的去世告终。他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出事之前他们刚刚大吵了一架,所以父亲才会负气出走。奶奶为了这事一直不能原谅她,因为他们之前时时把离婚挂在嘴边,所以奶奶做主给他们办了离婚手续,随之给了她一笔钱搬出了家里的别墅。以后他们再没和她见过面。
如果夫妻家庭生活是这样的话,那他宁愿不要。所以除了工作很少考虑这种事,除非奶奶催的急才去见几个相亲对象,可是她们在他眼里,除了花瓶以外,什么价值也没有。
他看着她潮红的脸,“还看流星吗?”他问。
“当然啦!”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先眯一会儿,到时间了叫我。”翻了一个声,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就睡着了。
他有点无语,走出帐篷,里面的空间太小了,而且还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他们的位置比别人的略高些,所以不怎么受到打扰。他坐在外面,看着下面还在纵情嬉戏的众人,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这女人就是有酒胆没酒量,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领教过了吗?只是一碰就倒,以后可不能随便喝了呢。
过了一会儿,有人大喊了一句:“快看!流星!”瞬间安静了几秒钟,不管看到还是没看到的,都把手抱在胸前许了愿,他想了想,转头看向帐篷里的人,那就祝福她一直这么快乐下去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好像是从一个噩梦中醒来,但是到底是个什么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突然发现自己在床上了,奇怪!昨晚上不是去北山了吗?她怎么记得自己是在帐篷里入睡的啊!
她揉揉脑袋,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而且这床好像不是郊区家里的,难道他们已经回到了别墅了?仔细辨认了一番,最后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身上已经换上了可爱的白兔睡衣,难道是他换的吗?怎么现在记性越来越差了?
穿上拖鞋,她想他到哪里去了。走到客厅,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整洁干净,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十分明亮。已经九点多了,大概已经上班去了吧。
她使劲回想昨晚的事情,但是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怎么也没有记忆了。无意间转头,看到书房的门大开着,好像暗示着那里有人一样。她蹑手蹑脚走过去,难不成他睡在里面?带着几分犹疑,探头一看,他可不躺在正对门的大沙发上吗,脑袋偏在一边,睡相十分安静,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傲然气势。
她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没有上班去呢。想着等下他醒来可能会肚子饿,她轻轻抬脚走向厨房,想找下看有没有可以做早餐的食材。才出了卧室门,楼下若有若无的声音就传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