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灯又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她想起家里空荡荡的冰箱,决定买一些食材来填补它,也学着做些简单的菜。她想起那天楚驿北轻轻松松就做出美味的菜肴,不禁馋了嘴。
江澜灯不知道随便想一想也能够把楚驿北召唤过来。
他站在路灯下,没有穿西装,上身是一件修身的纯黑T桖,下身是长至脚踝的宽松式运动裤,脚上是一双闪着荧光的跑步鞋。这身打扮凸显他宽肩窄腰,更使他的身材更加修长挺拔。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那双眸子掩在额发打下来的阴影中。
更见神秘与深不可测。
这人怎么随处一站,都感觉是在街拍的模特?
江澜灯冷着脸看了他几眼,就直接绕过他往家里走去。
楚驿北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背后。想要上前去帮她提东西,也被她没好气地甩开了手。
江澜灯第一次觉得楚驿北怎么这么无赖?
她不让他跟着,他非要跟。她到了家门口准备直接开门进去,不让他进来,他就直接一挤,半边身子夹在门上。
她门都关不上了!
她气得爆了粗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驿北一改往日的深沉冷冽,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扫动了额前落下来的发丝。他用一种无辜的语气说,“我饿了。”
江澜灯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不知道怎么就对他心软,兴许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吧?
他居然在对她撒娇!
江澜灯转身进了屋,自顾自地开始整理放置刚才买回来的一些速冻食品、蔬菜水果,还有一条鱼。
其实她不会做鱼。可是她突然就想吃了。
想到这儿暗骂自己蠢得没边儿,想吃鱼干嘛不买熟的做好了的,干嘛要买生的?
“我冲个澡。”某人丢下一句话就径直进了浴室。
“哎哎哎……”江澜灯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冲澡?没搞错吧?他那里有衣服可以换?再说,今天早上因为起得晚,手忙脚乱地碰倒了东西,几套新买的洗净烘干的内衣还散落在地上。
江澜灯尴尬极了。
不管了,都这么大男人了,哪会在意几件内衣?
可问题是她买的是镂空的,柔软度超好,只为在家里穿着舒服。
江澜灯几乎要掩面遁走。
可是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烧了热水,下了一包饺子,然后视死如归地将那条鱼放上了案板。还好,还好,鱼已经斩好了。不是囫囵一整条!
拿起手机,搜了个食谱,然后就开始做烧鱼。
楚驿北一出来就闻到一股焦味儿。
他裹着浴巾走到正在忙碌的江澜灯身后,江澜灯被他吓了一跳。
楚驿北扶住她,她就那样背着靠进了楚驿北怀里,然后她又吓得连忙跳开。
江澜灯红着脸看他,他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毫不掩饰的笑意,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她觉得难堪极了。
楚驿北上前去帮她收拾锅里的鱼,尝了尝味后笑道,“本来想由我出马能不能补救一下,可现在看来是没得救了。”
江澜灯鼓着腮帮子看他。
楚驿北将鱼盛起来,又利索地大致清理了一下台子,“那个锅,留着你以后慢慢刷。”脸上笑意浓浓,语气里尽是调侃。
江澜灯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衣服没沾水吧?”
楚驿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没。只不过,你的那些内衣都湿了。”
江澜灯的脸烧得通红,勉强解释说,“早上,不小心碰倒的。”
“哦,”他长长拖了一个音,“我帮你收在筐子里了。”
江澜灯说道,“你不是饿了吗?快吃饭!”
“好,咱们边吃边聊。”
江澜灯以为他说的是内衣的事儿,一阵羞恼,“聊什么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楚驿北半是疑惑半是促狭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要聊什么?聊你的内衣?”
江澜灯跺脚,恨恨地说,“去吃饭!”
楚驿北也不再打趣她,从善如流地去吃饭了。餐桌上出了两盘饺子,就是正中央那条焦黑焦黑的红烧鱼。
楚驿北胃口很好,吃得很香。
江澜灯却没什么胃口了。
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方才说自己烧的鱼没得救了,还讽刺自己要慢慢刷那口锅,现在又把这条鱼摆在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