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澜灯的去处不是楚驿北而是医院,她想去看看乔胥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不是栽赃陷害你了吗?”洛程瑜不解。
“所以我是去看她丑态的。”江澜灯随口应答,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她不想承认——她还惦记着楚驿北这个男人。
他现在一定守在乔胥身边,陪她渡过难关吧。
所幸,记者大概没猜到江澜灯会去医院,江澜灯少了很多麻烦。
洛程瑜陪她一起下车,江澜灯下意识以为他要跟自己一起进去。
走到门口,他就停下脚步了。
江澜灯明白他意思,想着至少要向他表达谢意,伸手去触碰他头发时,他却避开了。
以前他巴不得她摸头,还会主动低下头,笑嘻嘻的样子特别傻。
江澜灯尴尬地收回手,“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救我出来。”
“这不算什么。”
“不是,我真的是很感激——”
“别老是道谢,我说了没什么,以后你有需要可以找我,我随时待命,但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
他避开了所有视线接触,仿佛目光交界会触发他的伤痛,他会怨恨她一样。
真的回不去了。
看着他离开,江澜灯又无力留住他,她不能再那么自私下去了。只是,如果可以,至少让他们回到分开多年重逢后的感觉,那时他激动得像个孩子。
不,那时候他就是个孩子。
现在,她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把那些记忆当宝贝珍藏起来。
江澜灯抹掉眼泪,转身进了医院,那里敞亮,她掉眼泪会被看到。
……
病房里,一阵阵哭泣声传出来,久久不息。
乔胥躺在床上,眼泪已经湿透枕巾。
她不说话,光哭。
护士给她盖好被子,被子没有了“小山坡”,平坦,甚至凹陷。
楚驿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面无表情,神情有些恍惚。
乔胥让他想起江澜灯流产后的反应,想必心一定很痛吧。
虽然他对乔胥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存疑,但事情发生在他的订婚宴上,他有责任。
乔胥哭了一阵,还是没能想开,又问护士,“孩子真的没了吗?”
“是的。”
她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心跟水一样凉。
这个孩子本来是不该存在,但到底是骨肉,她怎能说割舍就割舍。
乔母很快也赶来了,母女抱在一起哭了会儿,乔母又出去接电话,大概是乔家打来的。
乔母走后,乔胥还泪流不止,楚驿北走到床边坐下来,他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事实,我希望你能看开点。”
“我以后还能怀吗?你还会要我吗?”乔胥睁着泪眼,她的眼中带着渴求。
楚驿北避开了眼神,直言,“跟其他更适合你的男人,当然没问题。”
乔胥不说话了,还是哭。
他不会给她任何承诺免得让她还有念想。
乔胥还是不甘心,她坐起身来,坚持要靠在他肩头上,楚驿北正要推开她,病房的门就了。
江澜灯看到的就是乔胥靠在楚驿北肩头上啜泣的画面,气氛暧昧。
楚驿北当下觉得不妙,立即将乔胥推开,目光始终是在江澜灯身上,“你不要误会,我们刚刚只是——”
“不用解释,她现在是病人不是吗?你推她也不合适。”江澜灯说话时面无表情,脸色跟她的礼服一样苍白。
内衬上还沾着一点血迹。
乔胥没想到江澜灯敢来医院,她这时候不是应该被记者围攻得一点出路都没有吗?怎么还敢来这里?
正觉惊讶,乔母也进来了,她刚挂了电话,眼眶还是红红的,看来没少为女儿操心。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病床上的女儿而是江澜灯,乔母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贱女人,你害我女儿害的还不够,现在还敢来这里,你是何居心!”乔母说话的同时,手也扬了起来,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撞得砰砰响。
江澜灯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已经对这种羞辱感到麻木了,任乔母打骂。
她可以,楚驿北不行,他及时伸手抓住了乔母的手,才避免其落在江澜灯苍白如纸的脸上。
“伯母,你冷静一下。”
“冷静?我女儿因为这个女人孩子都没了,她现在憔悴成什么样你们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