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灯知道再这么耗下去,楚驿北说不定真的会答应慕少卿的条件。
这绝对不行,她不能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给了慕少卿。
绝对不能因为她,就让楚驿北为难。
只是看到楚驿北皱了眉头,江澜灯的心就跟着慌,她摇头——千万不要答应慕少卿提出来的要求。
要不,她就抱着慕少卿一起去死好了?
江澜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间从慕少卿怀里挣脱,她想用身体压住慕少卿,“你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去吧。”
别再在这里祸害他们了。
然而江澜灯的这点反抗对慕少卿来说算不了什么,他很快就将她再一次攥在怀里,并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楚驿北见状怒喊,“慕少卿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不会让你好过,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说大话。”
慕少卿松开掐住江澜灯脖子的手,抬头笑对,“那就快点拿你的钱来换啊,我现在也是穷途末路了,大不了也带上她就是了。”
江澜灯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她转头瞪着慕少卿,“你休想得逞。”
慕少卿又打了她背部一下,“人质没有说话的权利。”
江澜灯才不管他,她抬头凝视着楚驿北,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不要管我,千万不能答应他,我没什么所谓的,我会抱着慕少卿这个混蛋回到地狱里。”
钱对她来说或许不重要,但她知道那对楚驿北的意义。
钱能代表一切,楚驿北需要生活在光环之下,她不能白白毁了楚家这么多年的努力。
她说的话再一次遭来慕少卿的毒打,他把她推到护栏上,对着她的伤口门踹了一脚。
这种疼痛在这几天,她已经承受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撕裂般的疼痛,没有因为次数而减轻。
不争气的伤口流出血水,把她那条脏兮兮的裙子再染红了一点。
楚驿北在另一艘船上急得要死,却又不能拿慕少卿怎么样,因为江澜灯还在他手上,她的手脚还带着镣铐。
慕少卿狞笑着,将鞋尖抵在她的伤口上,他戳一下,对江澜灯来说话就是钻心的痛。
“真是让人感动的场景,要不是我跟你也算老相识了,我说不定都要当一回好人了、”
江澜灯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别一天到晚不阴不阳的。”
慕少卿觉得江澜灯跟楚驿北真是越来越像了,一样地令人讨厌。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约莫如此。
慕少卿笑,“不阴不阳的是你吧?现在知道为你家楚驿北着想了,当初跟我联手合作给楚驿北下套以此来报复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深情?”
一句话,惊了两个人。
一个是过往做的错事被扒出来而感到不知所措。
一个是第一次听闻自己心爱的女人当初接触自己的目的并不简单。
由于慕少卿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江澜灯都没做好心理准备,惊慌失措全都浮现在脸上,她瞪大眼睛,想看又不敢看楚驿北。
微张的唇嗫嚅着,终究没说出口。
事实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一时又解释不清。
楚驿北本不相信慕少卿的话,但现在看江澜灯的反应,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设想,他质问慕少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少卿巴不得江澜灯跟楚驿北撕破脸,由情人变成敌人,这样他在旁观望,坐享渔翁之利就好了。
楚驿北想要听故事,他当然非常愿意为他劳。
“这是你要问的,我说完了可别怪到我头上。”慕少卿回头看了一眼江澜灯,露出阴险的笑容。
江澜灯闭上眼睛,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少卿会怎么看她。
“我跟她签了合作协议,她接受我给的好处跟帮助,她帮我办事,一方面也是为了报复,林家的事她就没忘记过,只不过装傻罢了。“
“继续。”楚驿北的冷静像海风,让人发寒。
黎明是到来了,但并没有带来任何希望。
慕少卿接着说道,“她装作偶然地跟你遇见,引起你的注意,你以为世界真那么小,曾经的恋人脱胎换骨还会回你身边,我在背后负责给她指派任务,不过我也是没想到,她的办事能力那么差,居然还对你死灰复燃了。”
“然后呢?”楚驿北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