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得这等像?俺心上到底有些不准信。”
长老道:“你不准信?”把个手指头望西一指,只见西上掉将一位尊神下来,素巾素袍,素靴素带,看见佛爷爷绕佛三匝,礼佛八拜,说道:“佛爷爷呼唤有何使令?”长老道:“你是何神?”其神道:“小神是西方揭谛神。”长老道:“羊角山羊角洞在你西方么?”揭谛神道:“是在小神西方。”长老道:“洞里有个羊角大仙,你可晓得?”揭谛道:“小神晓得。”长老道:“他方才下山采药,可曾回来么?”揭谛道:“方才采药回来,为着老爷的事,闹了这一会。”长老道:“他怎么闹哩?”揭谛道:“他采了药转回洞中,叫声:“有底洞拿过吸魂瓶儿来,待我来补着。”
那有底洞道:“师父拿去了,怎么又问我要?”仙人道:“我下山采药交付与你的,你怎么就沉没了我的?”把个有底洞口里只是叫屈。仙人道:“叫屈也枉然,我要我的宝贝。”有底洞说道:“你先前是交付与我,我便与你看守着。然后你下山去,去不上盏热茶时候,翻身折回来。我又问你,怎么就来了?你说是我方才下山去,走了几步,猛然间想起来,那个碧峰和尚本领高强,倘或他走将来撮弄得我的去了,却不是坑杀了我。不如带在身边,万无一失。我便连忙的递与你。你怎么又来问我要,反赖我沉没了你的?”师徒两个你赖我,我赖你,赖了一会儿,羊角仙人袖占一课,早知其情,即时驾起祥云,来到老爷宝船之上。可可的老爷船上都在看宝贝,他就摇身一变,变做个船头上提铃的花幼儿。带的是花幼儿的绿扎巾,穿的是花幼儿的黄披挂,故意的说道:“只怕我明日也上阵,错答应了他,不如借我也看一看。”他拿到手里来,就抵换去了。”长老道:“是了,你去罢。”揭谛神驾云而去。
长老一手拿了瓶儿,一手叫左右的取过无根水一钟来,用指甲水一弹,弹在那个瓶上,递与老爷。老爷看时,原来是张白纸剪成的。老爷道:“怪哉,怪哉!看此异事,传下将令,叫过花幼儿来。”传令的回复道:“花幼儿连日发了绞肠痧,不曾起来,递得有病状在军政司。”
王尚书
道:“这都是逼真的,再不须查究。只一件来。”马公道:“哪一件?”王爷道:“那仙人得了这个宝贝,只怕他明日又来。”长老道:“我还去会他的。”马公道:“好人不做倒做贼。”长老道:“都是羊角道士做贼。”马公道:“怎见得是羊角道士做贼?”长老道:“你岂不闻诛斩贼道?”道犹未了,一道金光,烛天而起。却说羊角仙人取了宝贝,转回洞来,好不快活也。叫声:“有底洞在哪里?”有底洞走向前去,说道:“弟子在这里。师父,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仙人笑了一笑,说道:“我是真的,终不然师父有个假的?”有底洞说道:“那个金碧峰长老和师父一般儿,哪晓得他是个假的。”仙人道:“你这是伤弓之鸟,见曲木以高飞。真的自真,假的自假。你也带些眼色走就好了。”
有底洞道:“师父,你在哪里去来?”仙人道:“我去取宝贝来。”有底洞道:“可曾取得来么?”仙人道:“是天大的缘分。”有底洞道:“怎么是天大的缘分?”仙人道:“我去之时,他们正在看这个宝贝。是我变做了南朝—个提铃的花幼儿,接他的过来,复手就把个白纸剪的换了他的。”有底洞说道:“宝贝在哪里?”仙人袖里取出一个吸魂瓶,交付徒弟,说道:“这不是?”有底洞大喜,说道:“师父真好手段也!”仙人道:“我的药草共是七样,已经有了四样,还少三样,我不免还下山去走一遭。你今番却要仔细,再不可被他诓骗了。”
有底洞说道:“今番弟子晓得了,师父来得迟,就是真的,师父来得早,就是假的。若是假的,我一把揪住了他,待等师父回来,与他算帐。”仙人道:“言之有理。但我去后,你须关上洞门,免致疏失。”有底洞道:“是,是!”羊角仙人离了洞门,方才要下山去,心里想一想,说道:“我还少吩咐了他一件。”却又折回来,敲一敲洞门。有底洞听见是那个敲门。心中大喜,说道:“今番却是金碧峰来也,待我扯住了他,功劳不小。”连忙的开了洞门,也不管是张三,也不管是李四,一把扯住,大喝一声道:“唗!金碧峰,你今番遭我手也!”仙人道:“徒弟,我不是金碧峰,我却是师父。”有底洞道:“你还来胡说。我前番被你哄了,致使我师徒们大闹一场,我今日岂肯轻放于你?”仙人道:“我委实不是金碧峰。”有底洞说道:“你又来哄我。我与师父计议已定,大凡来得迟,就是师父;来得早,就不是师父。岂有我的师父这早晚就折回来也?”仙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