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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简文章,以冲和澹雅为宗,虽波澜未阔,而能确守法度,不为支离冗赘之词。拟之元末,殆李祁《云阳集》之流。其诗传者无多,《墨竹》一章,於故君旧国之思,再三致意,亦颇可见其节操。焦竑《经籍志》所列元末明初诸集,为数最夥,而独无此集之目,是明代传本已鲜。今从《永乐**》蒐辑编缀,厘为六卷,存其概焉。

△《东山存稿》七卷、《附录》一卷(内府藏本)

元赵汸撰。汸有《周易文诠》,已著录。初,汸於洪武二年应召修《元史》,归未逾月而卒。其门人汪荫裒辑遗文为一编。后其门人范准又蒐罗补缀,汪仲鲁为之序,但称若干卷而不详其数,似作《序》时尚未编定也。又有嘉靖戊午《鲍志定序》,称“文集散佚,间辑於汪、范二君而未备也。先翰林於先生为莫逆交,故诸所撰述,留余家藏书楼中大率悉备。先君子棠野公追念世好,收摭先生遗文,总汇成集,携游北雍。潜川豫菴汪君亟请绣梓”云云。则此本乃志定之父所编,非汪荫、范准之旧也。凡诗词一卷、文六卷,《附录》一卷。诗文间注本事,有似汸自注者。有称汸为先生,如《赠推命焦月岩》、《咏蟋蟀》二诗及《虞集私试江西六君子策》之类,灼然为后人所加者。详其语意,殆汪、范二人所附欤。康熙辛酉赵吉士重刊《跋》,称“第六卷虞集行状中阙二页”。

今考此篇之末,其文未毕,盖尚阙其末一页,不但二页也。有元一代,经术莫深於黄泽,文律莫精於虞集。汸经术出於泽,文律得於集。其渊源所自,皆天下第一。故其议论有根柢,而波澜意度均有典型,在元季亦翘然独出。诗词不甚留意,然往往颇近元祐体,无雕镂繁碎之态。盖有本之学,与无所师承,剽窃语录自炫为载道之文者,固迥乎殊矣。

△《东维子集》三十卷、《附录》一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

元杨维桢撰。维桢有《春秋合题著说》,已著录。此其初刊诗文集也。维桢以诗才奇逸凌跨一时。此编乃录文二十八卷,诗仅两卷,又以杂文六篇足之。盖以文为主,诗特附行耳。朱国桢《涌幢小品》载王彝尝诋维桢为“文妖”。今观所传诸集,诗歌、乐府出入於卢仝、李贺之间,奇奇怪怪,溢为牛鬼蛇神者,诚所不免。至其文则文从字顺,无所谓“翦红刻翠以为涂饰,聱牙棘口以为古奥”者也。观其於句读疑似之处,必旁注一“句”字,使读者无所岐误。此岂故为险僻,欲使人读不可解者哉?其作《鹿皮子文集序》曰:“卢殷之文凡千馀篇,李础之诗凡八百篇,樊绍述著《樊子书》六十卷,杂诗文凡九百馀篇,今皆安在哉?非其文不传也,言庞义淫,非传世之器也。孔孟而下,人乐传其文者屈原、荀况、董仲舒、司马迁。又其次王通、韩愈、欧阳修、周敦颐、苏洵父子。我朝则姚公燧、虞公集、吴公澄、李公孝光。凡此十数君子,其言皆高而当,其义皆奥而通也。”观其所论,则维桢之文不得概以妖目之矣。陶宗仪《辍耕录》载维桢《辨统论》一篇,大旨谓元继宋而不继辽、金。此集不载此篇,未喻其故。今恭奉谕旨,补入集内。盖维桢虽反颜吠主,罪甚扬雄,而其言可采,则不以其人废之。仰见圣人衮钺之公,上超万古,非儒生浅见之能窥也。

△《铁崖古乐府》十卷、《乐府补》六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元杨维桢撰。其门人吴复所编。维桢以乐府擅名,此其全帙也。乐府始於汉武,后遂以官署之名为文章之名。其初郊祀等歌,依律制诗,横吹诸曲,采诗协律,与古诗原不甚分。后乃声调迥殊,与诗异格,或拟旧谱,或制新题,辗转日增,体裁百出。大抵奇矫始於鲍照,变化极於李白,幽艳奇诡、别出蹊径,岐於李贺。元之季年,多效温庭筠体,柔媚旖旎,全类小词。维桢以横绝一世之才,乘其弊而力矫之,根柢於青莲、昌谷,纵横排奡,自辟町畦。其高者或突过古人,其下者亦多堕入魔趣。故文采照映一时,而弹射者亦复四起。然其中如《拟白头吟》一篇曰:“买妾千黄金,许身不许心。使君自有妇,夜夜白头吟。”与三百篇风人之旨亦复何异?特其才务驰骋,意务新异,不免滋末流之弊,是其一短耳。

去其甚则可,欲竟废之则究不可磨灭也。惟维桢於明初被召,不肯受官,赋《老客妇谣》以自况,其志操颇有可取。而《乐府补》内有所作《大明铙歌鼓吹曲》,乃多非刺故国,颂美新朝,判然若出两手。据《危素跋》,盖聘至金陵时所作。

或者惧明祖之羁留,故以逊词脱祸欤。然核以大义,不止於白璧之微瑕矣。

△《复古诗集》六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元杨维桢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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