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过去已经过去,她不觉得有必要回头。就算心里其实千回百转又如何?总要往前走。
如昕挂掉电话。
她开始收拾东西。小小的二居室是她今年才凑够首付买的,她去东江,就让爸爸和继母过来带安安吧。已经两年了,因为她回来,继母照顾父亲的工作轻了许多,如昕也时时买礼物给她,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对安安也好了很多。算得上是一个有点慈爱的奶奶了。
其实如昕很怕收拾东西。抽屉里衣柜里书架上尘封了太多过去,沉甸甸在昏暗的底部。每次一翻开,飞舞的尘灰里你以为已经忘记了的遥远的过往总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像不小心碰跌在地的水晶杯,清脆至惊心的碎裂声里一地破碎的锋利的记忆。
东翻西看的时候她忍不住会想,不一定碰得到,不,肯定不会碰到,东江又不是一个小镇。听说齐禹开了一家咨询公司,这两年发展得很不错。咨询公司跟她们做市场的人会扯上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不会有。所以她大可不必草木皆兵,安心工作才是。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机遇,做得好,是另一片广阔的领域。公司内部如今的情形,不提也罢。短短两年,其实她过得并不容易。如果不是有seeyou在,邹董需要她,还有如果不是有思怡思蓝,她现在在哪儿都还是个问题。而思怡思蓝两位公主跟她的好关系,思怡给她的销售总监的职位,就像那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她现在就正驾着那舟,尽量掌控着不翻船。
更何况当初他们分开,她停留了半年才离去。那半年里,别说遇见,连听都没听说过他的音讯。两年过去,一切都变了,又怎么可能再碰的得呢。
她又想人生来来往往,人人萍水相逢,哪怕当初再相爱,也转眼即是天涯。真真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不是不悲凉的。
如昕只记得最后他来找她的时候,那不可置信的疲惫的脸。他问她是不是不再爱他的时候,他身上的寒气似冻住了那晚的小小的客厅冻住了她,让她窒息。他离去时的脚步声像踩在她心上,关门时砰的一声巨响,再将她片片震裂。
也许他早已结婚,和他高贵优雅的青梅竹马。他们门当户对,夫唱妇随。
命运于如昕,是一条翻涌的河,一时把她冲到这儿,一时把她冲到那儿。她也只有尽量掌好小船的舵,以求平稳划过。毕竟现在她要划的船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