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又还在养病，预算必须他批准才行。没有钱，我们谁都动不了。”他两手一摊。

如昕试探地问：“那要不你跟邹董聊聊，看他怎么说？”

“我看最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听说他这次病得还挺严重。别心急，咱们等邹董回来再说。”

“中国市场瞬息万变，我们不上，别人就上了。市场越来越小，竞争越来越激烈。再拖下去，我们真的就没机会了。意大利公司那边你也知道，经营得十分不佳。要是中国这边再不开始，这个品牌还有什么价值呢？到时候万一意大利经营不下去，我们还怎么在中国上市，还怎么说自己是个意大利品牌？品牌需要意大利背书，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开始，成功的机会更大。”如昕耐着性子分析。

黄总还是保持着微笑，他说：“可是预算要等邹总回来批准。而且，如昕，你在东江一段时间，你觉得弗雷公司工作做得怎么样？”

如昕知道黄总一定会强调预算要等邹董回来批准。正准备顺着他的话说那要不自己去问问邹董的意见。但见黄总突然转了话题，不得不回答道：“他们工作做得很好。你知道的，他们自己有许多的专卖店在各大商场，以后对我们的线下渠道很有帮助。而且，他们还跟一家咨询公司合作线上，包括电商和新媒体。电商和新媒体是我们首先要介入和发力的点，也是最合适最省钱的方法。那家咨询公司非常专业，那些我发回来的数据分析和方案策划，都是他们做的。”

黄总紧皱起眉头：“咨询公司？什么咨询公司，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东江就是跟他们工作吗？”

如昕只好继续说：“这家咨询公司叫承瑜，做了一些比较成功的案列。虽然新，但是挺有名气，也十分专业。没错，我在东江是跟他们工作的，和弗雷一起，就在弗雷的办公大楼里面。”

黄总突然诡异地一笑，他慢慢说：“承瑜，我好像听说过。他们老板姓齐吧？你以前认识他？”

如昕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飞快地想了一下，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遂回答道：“是的，他们老板姓齐。没错，我以前认识他。”

“听说你们还有点什么牵扯？”

如昕觉得自己全身的血呼地一声冲上了脑门。她的声音冷硬起来，不客气地说：“黄总，请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黄总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调说道：“你别急呀如昕。你们年轻人，不知道人言可畏。我年纪大了，不介意提醒你一下，你是客户，跟一个咨询公司的老总有曖昧关系，总不太好不是？在公司的影响也不好。”

如昕气得浑身发抖，她站起来冷笑一声：“黄总，不劳你费心，我从来都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今天我就可以告诉你，承瑜的齐总并不是我的曖昧对象，他是我男朋友。”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当天晚上齐瑜打视频电话过来，发现如昕好像有点怏怏不乐，问她怎么了。如昕并没有告诉她自己跟黄总的争吵，她不愿让他担心，决定先冷静一下，好好思考一下哪里出了问题，下周再跟他说。过后几天上班，黄总跟她都若无其事，照常工作。职场人隐藏情绪的本事不可小觑。

不过她也没想到转机来得这样快。一天上午，如昕正在浏览购物网站。自从她开始学习如何运作中国市场以来，浏览购物网站就成了她的必备工作内容。在网站上她会看一下其他品牌的产品风格，价位，评论等等，为seeyou上市做着学习和准备。突然一些产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些产品跟她们公司平时出口的产品非常相像，有一些款式几乎是一模一样。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品牌名称，才发现这是她们的一个美国客户。如昕继续翻了几页，没错，这些产品，都是从她们公司购买的。并且这些都只是中档价位的货，可是在中国市场上，该客户的零售价并不低，几乎都是三千人民币往上。而她们卖给这个客户，平均价格不超过五十美金。如昕震惊得无法言语。她急切地一页页看着，慢慢地，一个想法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就像是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渐渐从黑漆漆的夜幕中闪现，最终连成亮闪闪的一片。

她将这些款式，包括价格，截图发给了邹董。然后就静静地等待。她没有等多久。十分钟之后，邹董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如昕，预算批准了，你马上着手安排我们这一批产品生产。另外叫弗雷从现在开始推广。”

挂掉老板的电话，如昕打了一个响指，成了！果然事实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