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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严慈道相悖

莫要再说我不曾给你母子机会!

是你们——辜负了我给的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言毕,李牧之猛然转身,拂袖而去,背影决绝,再不理会身后柳清雅是何等惊愕失神,李念安又是何等惶恐无措。

李牧之此来柳清雅房中,本意原是送药。

方才盛怒之下打了安儿,待怒气稍平,心中便不由泛起忧思,唯恐自己下手过重,伤着了安儿的手掌。

谁曾想,人还未至门前,便听得房内李念安混淆是非的言语,更亲耳听闻柳清雅竟执意要袒护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奴!

李牧之决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柳清雅呆立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气力。

方才那番雷霆之怒与最后通牒,如同重锤砸在她心坎上,震得她心神摇曳。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是我太过骄纵安儿,才致今日之果?

这短暂的自我拷问令她心绪纷乱。

然而,这缕动摇仅如风中烛火,瞬息便被更强大的意念扑灭。

她目光一凝,思绪瞬间转向那尊深藏于佛堂的石像——

不!事尚有转圜!

待“常乐尊者”为安儿开启灵智,涤荡蒙昧,安儿必能脱胎换骨!

届时,我自可放下身段,央求牧之再去延请那两位尊师。

以安儿彼时之聪慧,必能重获青睐。+x-k,a¢n+s¢h-u+j_u?n+.~c\o¢m^

师徒名分既定,那份香火情谊便是安儿日后安身立命的根基,何愁前程无望?

念及此,她心中那点惶惑顷刻消散,唯余成竹在胸的笃定。

只是眼下……

她望了一眼房门,仿佛还能感受到门外残留的凛冽怒意。

牧之正在盛怒之巅,此刻若去分辩,无异于火上浇油。

暂且……避其锋芒吧。

他刚来这长亭县不过数日,便接连气走了两位恩师!

你可知我为他延请的是何等人物?

一位是德高望重、门生故旧遍朝野的帝师太傅!

另一位是功勋卓著、军中袍泽皆敬仰的前任大元帅!

他们虽已归隐林泉,然余威犹在,朝中人脉盘根错节!

我原想着,安儿若能得此二位为师,即便不入仕途,仅凭这份香火情谊,陛下也会看在两位尊师面上,对安儿多加眷顾!

结果呢?

安儿任性妄为,生生断送了这千载难逢的机缘!

而你,身为母亲,非但不辨是非严加管教,反一味纵容包庇,令他铸成大错!

我耗尽心力,赔尽小心,厚礼相赠,也未能全然平息二位尊师胸中怨气!

这——便是你口中我‘不曾关心安儿’?!

我何尝未曾想过,既然安儿顽劣难驯,不服他人管教,那便由我这父亲亲自来教!

可你呢?

每每我督导安儿课业,严加管束之时,你不是遣人送来羹汤点心,便是借口奉上消暑解乏之物!

我一旦施以惩戒,你便即刻现身,不是软语求情,便是厉声与我争执!

若非你母子二人这般行事,屡屡阻挠,我又何至于心灰意冷,放任安儿学业荒疏至此?!

莫非在你柳清雅眼中,不思进取才是正道?顽劣不堪方为圭臬?!

你道你心疼安儿,难道我这做父亲的,心中便无半分疼惜?!

今日,你若再纵容安儿如此胡闹下去,便休怪我行非常之事!

我只能将婉婉抬为平妻,褫夺你掌理中馈之权!并将毓儿记入嫡谱,当作侯府承嗣之人,倾力栽培!

柳清雅,莫要再说我不曾给你母子机会!

是你们——辜负了我给的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言毕,李牧之猛然转身,拂袖而去,背影决绝,再不理会身后柳清雅是何等惊愕失神,李念安又是何等惶恐无措。

李牧之此来柳清雅房中,本意原是送药。

方才盛怒之下打了安儿,待怒气稍平,心中便不由泛起忧思,唯恐自己下手过重,伤着了安儿的手掌。

谁曾想,人还未至门前,便听得房内李念安混淆是非的言语,更亲耳听闻柳清雅竟执意要袒护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奴!

李牧之决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柳清雅呆立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气力。

方才那番雷霆之怒与最后通牒,如同重锤砸在她心坎上,震得她心神摇曳。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是我太过骄纵安儿,才致今日之果?

这短暂的自我拷问令她心绪纷乱。

然而,这缕动摇仅如风中烛火,瞬息便被更强大的意念扑灭。

她目光一凝,思绪瞬间转向那尊深藏于佛堂的石像——

不!事尚有转圜!

待“常乐尊者”为安儿开启灵智,涤荡蒙昧,安儿必能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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