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
……
“慢点吃,这里还有很多,不够我可以再出去拿。”
李长青坐在床沿,看着十三个孩子扑在地上狼吞虎咽,两大袋馅饼一下就挥霍大半。
“谢谢李先生,你人正好。”戴里克抬起头,用力吞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说话。
“我们以前还从没吃过馅饼呢。”
李长青眉头微挑。
“那平时怀特神父都给你们吃什么?”
戴里克从角落里拖出来一个铁桶,桶壁上还有一些舔舐的痕迹,透过缝隙的食物残渣。
李长青认出了,这桶里平常装的都是一些由大量青麦,木屑掺杂着极少量肉沫,用大量水熬出的糊糊。
“怀特先生说现在食物紧张,李先生您能弄到这么好吃的馅饼,应该很有钱吧。”
“一点。”李长青摇了摇头。
“平时怀特神父一般都让你们干什么,现在他不在,如果你们有什么活动可以告诉我。”
戴里克歪着脑袋,两颊的狼须微微摆动。
“怀特先生对我们很好,平时就让我们练习歌唱,然后定期会从我们身上抽一些血。”
戴里克看向李长青。
“李先生,您是要代怀特先生抽我们的血吗?”
“不,我只是问问。”见十三个小孩都停止了动作,李长青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吃饭。
“怀特抽你们的血干什么,你们还那么小?”
“就是因为我们小才要抽啊。”戴里克歪着脑袋。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兽化的可怜人,我们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药,怀特先生每天治疗兽化病人都累的不行,我们不过是放一些血,这算什么啊。”
“兽化病人?”
“对啊,怀特先生的诊所就在地下,我们经常听见病人的叫声,可吓人了。”
李长青双目微眯,精神力量扫过整个地下大厅,在脚下三米深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处密室。
一个虚幻的人影在地下凝视,李长青看着面前的简陋病床,两侧还放着类似输液架的简陋设备。
床板污浊,一层淡淡的血痂凝固在上面。
可以想象,这张床上曾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李长青走到房间尽头,看着一道被锁死的机关大门,虚幻的人影直接穿了过去。
一具具干枯的尸体堆积成山,他们身躯娇小,都是半人半兽,浓郁的血腥气几乎快要在天花板凝成血水重新滴落。
这是座尸库。
房间的柜子上放着一叠名单,李长青拿起一张随意看了看。
这是一份花名册,每一张都记载了怀特神父当年,从城里各地收集而来的婴孩。
其中,绝大部分孩子的姓名都被人用红色的笔迹化去,在今年的名单上,李长青只找到了十三个没被划去的名字。
其中第一个正是戴里克。
他食指和拇指试了试,这里的花名册至少有有十几页。
“戴里克,我记得每年怀特先生都要救助不少人,不会只有十三个吧。”
在戴里克看来,李长青只是停顿了一瞬。
“李先生,怀特先生救助的上一批已经走了啊。”
“那他们去哪儿了?”
“嗯……”戴里克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脆生生地响起。
“李先生,我知道。去年我又一次晚上没睡着,听到了怀特先生给哥哥,姐姐们说,好像是要送他们去马戏团工作?”
“马戏团?”李长青看向爱莲娜,一个狗头含着她的脑袋,看起来似乎很搞笑,但想必没人看见了会真正发笑。
“爱莲娜,你还记得当时是多久吗?”
“嗯,记得。是十月5号。”
……十月五号
李长青记得,苏鲁尔马戏团在每年十月前后都会来城里表演。
“爱莲娜,多谢你了。”
他看向戴里克。
“你们,能给我一点儿血吗?”
梦境。
弗洛罗斯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锯齿长刀已经濒临破碎。
面前,怪兽原本浑身的白毛已经变成了血色,半边脸被一道深深的刀伤贯穿。
“畜生……你,没力气了吧。”弗洛罗斯再一次举起锯刀。
“你打不动,就到我的回合了。”
然而,似乎是听懂了弗洛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