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意味着沉默。

凌晨一点，星华背着红绫走在回去的路上。

沉默。

如夜晚一般的沉默。

“星华？”红绫问道，“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

星华心想，没有啊，当然没有，倒不如说，为什么要这样问？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受伤的。

“今天的月亮很美呢。”红绫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听到这么说，星华也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那是很熟悉的月亮，满月的有些发亮，因为是秋天，所以甚至有些亮得过头，把周围星星的光芒都掩盖住了。

“亮得过头了吧。”星华脱口而出。

但是星华转念一想，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就好像是在说“明明不好看”一样的，现在这样说真的合适吗？

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向了红绫的脸。

红绫在看着星华。

“你终于肯看我了呢。”红绫说道。

“……”

的确，今晚的星华，没有一次直视着红绫。

只要是看见红绫的双眼，就会把视线偏离开来。

“为什么？”红绫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

星华自己也不知道。

今晚的红绫，原本穿的是一套粉紫色的服装。现在这套衣服已经有些破损了。

星华和红绫家都是农民。这一身，星华记得是红绫的姐姐婚嫁的时候穿的衣服。

红绫的姐姐嫁到别的村子去了。然后把这身衣服留给了红绫。

但是红绫从来没有穿过。小时候是因为衣服太大。

红绫曾经带着星华看过这件衣服，星华让红绫穿上看看，红绫说不要。

要等到结婚时再穿。红绫是这样说的。

那么红绫，星华心想，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要穿上呢？是因为你现在穿得上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穿着出门展示，还是在说你有了喜欢的人？

星华和红绫并不是每天都在一起的。

那么，星华心想，在我去田里干活的时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看不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就算是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端猜想，这种想法还是在星华

的心头萦绕不去。

所以，不敢与红绫对上眼睛。

所以，与红绫保持距离。

“我惹你生气了吗？我道歉好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惹你不开心了，但是我道歉好吗？我一定会改的，只要你告诉我……”红绫说着。

你有什么错啊，星华心想。

“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所以说……”

错的不就是我么，星华心想。

“所以说，不要讨厌我，好吗？”

“……”

“好吗星华，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

在红绫言重，今晚的星华，似乎在讨厌着自己。

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看到自己穿的漂亮衣服后，脸色却拉了下去。

红绫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不敢问星华，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样没用的自己，还在夜市上走丢了，摔倒了。

就算是这样，温柔的星华还是找到了自己，把自己背回家。

但是就算是星华这样，还是没有和自己说话。

为什么？

终于，红绫忍不住问了。

抱着可能被更加讨厌的预感，红绫还是问了。

红绫没想到的事情有两点。

第一点，没有想到自己在把问题问出去的时候，会止不住地把眼泪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但是第二点，她没有想到的是，星华会紧紧地把她抱住。

“哎？星华，你干……”你干什么，红绫想说，但是没有说出口。

星华就这样抱着红绫。

就算是星华知道，红绫身上有伤，可能会碰到，可能会疼。

但是，星华还是紧紧地抱着红绫。

“星华，我喘不过气了……”红绫这么说道。

“啊，对不起。”星华这才把手收回去。

“啊……”红绫有些不舍的，但因为呼吸到了空气脸色也恢复了。

星华从胸前掏出了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