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又懊悔。

一夜之间，他们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可是他还是想从颜伊得出否定的回答。

但是颜伊只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心脏几乎炸裂的疼痛，令他呼吸困难，胸膛剧烈地起伏。

谈枭跌跌撞撞，只能扶着旁边的墙壁，勉强地撑住自己高大的身体。

“谈枭师兄？你怎么了？”白菲菲第一个发现了谈枭的不对劲，脸色白得骇人。

“谈枭师兄？你没事吧？”

昔日的打击，加上宿醉的头晕，令谈枭整个视野都旋转起来，周围的事物模糊起来，白菲菲的声音也听起来忽远忽近。

他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沿着墙壁滑下去，剧烈地，拼命地呼吸，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白菲菲从来没有见过谈枭师兄这个样子过，把她吓坏了。

“师兄？师兄？”

谈枭到最后只能听到自己胸腔的呼吸声，“呼……呼……”

商恬似乎也被吓到了，“谈枭哥哥，你怎么了？”

“谈枭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商恬急得都快哭了。

她见过年年生病的时候，年年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样子很可怕，发作起来很恐怖。

所以商恬以为谈枭也是这样，快要死掉了，才这样。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谈枭哥哥，你要死了吗？”

“我不要你死……”

……

谈枭躺在病床上，被迫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一脸阴鸷，紧绷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来病房照顾他的人是陆绝，“谈哥，你这是怎么了？”

谈枭已经很久不会复发了。

颜伊去世的打击对他太大了，之后的那几天里，谈枭就患上了过度呼吸的毛病，只要有刺激到他的点，或者受到的刺激过大，他就会过度呼吸。

随着时间流逝，谈枭已经不再会犯了。

今天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白菲菲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可把他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他谈哥不行了。

谈枭恢复正常后，就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谈哥？你倒是说句话啊？”陆绝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手边，“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的。”

该不是因为他昨天办的事情办错了吧，把他哥害成这样？

可是谈枭还是一言不发，眼里露出的悲哀止不住。

“谈哥，你是不是因为颜伊？”五年来，陆绝都不敢轻易在谈枭面前提起颜伊的名字，就是怕他受刺激。

果然不听到颜伊的名字，谈枭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看了一眼陆绝，眼神不再是凶狠警告，而且浓重的悔恨。

“我一直以为都在恨放在苏哲身上。”

其实我最恨的不是苏哲，而是我自己。

这是谈枭从未说出口，和承认的话，现在的他终于肯承认了。

“什么？”有头没尾的一句，让陆绝听不懂。

“谈哥，刚刚你说的什么？”陆绝靠近谈枭，想听得清楚一些，“你被气进医院，是因为苏哲吗？”

“你又和他开战了？”

“谈哥，不是我说你，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大家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不好吗？”

作为两个人的挚友，他当然知道两个人是因为什么闹翻的。

苏哲那件事情是做得不对，但是谈哥自己也做错了事情，而且斯人已逝，大家就不能放过彼此好好生活吗？

谈枭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他看得开，如果是他，才不会把生活过成这样。一个人像个孤城有什么意思？

“而且，就算你骂我，我还是觉得颜小姐，挺好的。挺适合你的。”

也不能全怪陆绝，谈枭本来对颜小姐也跟对其他女人不一样，格外照顾一些。要是以前谈枭哪里会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

他的生日宴会谈枭都不来，都是给张支票，或者是给个项目，一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非常不够意思。

“颜小姐吧，人还长得挺像她姐姐的，而且性格也挺像的，你说我们娶老婆不就是看长相，看身材，看性格吗？”人家苏哲都搞起了替身文学，谈哥也可以，搞起来！大家一起幸福不好吗？

不用天天眼红人家苏哲了。

但是这句话，陆绝只敢在心里偷偷地说，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