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拦我?”
身穿血色长袍的女子,盯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老妪,眼底的寒意似要凝霜。
老妪见她已是到了发飙的边缘,语重心长说道:“你已是堂堂寒尺峰的首座......”
“代首座!”
女子忽然打断道。
老妪神色微怔,随即无奈劝道:“即便这样,你身居高位又闭关多年,就算不去迎接各大宗门,起码也得需向阁主请个安吧。”
一番话下来,女子明显不耐烦了,不再多说,登时身形微动化作一阵冽风将老妪震开。
“告诉他,我去接寒尺峰真正的首座归山。”
毫无情感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女子便径直夺门而出,很快消失在了云雾中。
细细回味着她的话,这一刻,老妪脸上透着说不出的苦涩,眼中满是怅然之味。
......
......
二十年的闭门苦修使得剑阁弟子如冲破牢笼的禽鸟,一个个争先驭剑出山,不过下山也非单纯的游玩,为剑阁招收新鲜血液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青山,古镇,剑仙飞。
玄冬,热酒,良景至。
山下人潮如故,如此良辰美景,便是冷冽冬风也遮不住人们对此欣赏之意。
没人注意到一个火红的身影悄然而至。
镇外的清溪边,沈琴兰站在山神庙前,与二十余年前那副破败之色相比,如今大不相同,青砖,石瓦,余香不绝,如此变化令她的眼底有些湿润,嘴上翘起庆幸的笑容。
步入其中,庙内空间虽小但极为干净,看得出时常有人会来打扫,再往深处望去,唯有一蒲团,一供案,一香炉,一泥像。
说到这山神像可有些古怪,长着虎头、狗身、龙尾,全身覆盖着锋利的鳞甲,再加上瞪着一双凶恶铜铃眼,这哪里是山神分明是个凶神恶煞的大妖,难怪多年来除了书钱便从未有人来上过香,寻常人若是看到这泥像早就吓跑了,至于这座庙是何人何时所建,无人知晓。
沈琴兰对这怪异之处并不意外,只见她来到泥像前神色肃然,端正的行了一礼,而后从案边抽出一注清香,指尖窜出真火将其点燃,立在了香炉之上。
做完这些,她走到泥像的一旁,盯着底座上的一面青砖似乎在辨认着。
数息过后,伸出玉指从上取出一块青砖,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呈现在眼前,里面赫然放着几叠信笺。
沈琴兰双手有些颤抖的全部取出,神识掠过,整整二百三十九封信。
数百封信笺唯有十余封不见明显变化,其余皆因年久而变得枯黄,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信笺上的字迹从最初的力透纸背犹若剑锋,直至最后的滞顿歪曲,仿佛见证了信笺主人从朝气年青到暮气年老的变化......
当读完最后一封信时,已是两个时辰后。
再看沈琴兰,早已是泪眼愁眉,手中的信也被打湿,墨迹渲染开来。
得知内容,她内心早已按捺不住,手中的蓝铁镯子闪动,数百封信便瞬间消失,而后转身离开。
......
......
“阿来。”
书钱站在门口,满脸笑意的望着小书来。
小书来定睛看去,书钱已是换上了一间崭新的鹅黄绒袍,满头鹤发披肩而散犹如积雪压顶,再往下看,手中拿着一件较小的黑色大氅,不知是用何种鸟兽皮毛所制,看上去格外金贵,显然是为小书来所量身定做的。
见状,小书来起身放下手中的画集,书钱笑呵呵的来到他身前将手中的大氅给他披上,接着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尺寸正好,喜欢吗?”
披上大氅,凉意顿然全无,柔软的绒毛覆在身上极为暖和。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道:“你要走了?”
书钱手中动作一滞,他转念想了想,应该只是认为自己要出远门吧。
“嗯,或许很长时间都回不来,日后你须照顾好自己。”书钱顿了片刻语重心长的说道。
说完,爷俩相对无言,屋内陷入了沉默。
“阿爹......”
过了一会,小书来突然称呼道。
“嗯?”
书钱下意识的回应,但随即老脸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几息过后这才反应过来,表情很意外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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