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叔,寒尺峰首座...不是您吗?”
话音刚落,沈琴兰声调骤起,说道:“还要我说几遍,是代首座!”
“他,书钱,才是寒尺峰的真正首座!”
二人吓得顿时屏息,气都不敢喘,看着她怀中的老者,回忆起书钱的名字。
“难不成是元师叔祖的那个弟子?”
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久远而生疏,已经有年头没听到了,好在还是想起了。
二人相视,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骇然。
哪怕心怀疑问也不敢说出,只得再度俯身一拜,毕恭毕敬的称了一句首座,这句自然是对书钱所说,虽然他听不到了。
这一幕落在路人眼中,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他们此刻的内心。
惊!
前者惊在沈琴兰,有资格称首座的只有这寒山上的那几位,如此一来,这女子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
后者惊在书钱,镇中百姓虽隐隐猜测他是山上下来的修士,但多年过去早就将这茬忘得一干二净,而今提起不禁有些恍惚,自己竟和修士同乡这么多年。
忽然一道惊嚎声在不远处响起,一个黢黑精壮的少年闯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这副模样的除了二虎子不会是别人。
沈琴兰见状眉头蹙的更深,也不知是打哪来的野小子这么聒噪。
小书来略感意外,心想我都没哭你这厮哭个屁。
二虎子这会儿完全不见当日面对月怜等人那个怂样,哪怕明知眼前这三人都是仙师。
抹了把鼻涕眼泪泪,二虎子看向小书来颤声说道:“阿来,书伯他真的......”
小书来眉毛稍挑,平淡的嗯了一声。
二虎子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好在另一个灰衣弟子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沈琴兰观其言语姿态心中了然,神情缓和许多。
二虎子怔怔看着书钱的尸身,表情绝对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
放眼整个寒山镇真心对他好的人,除了他娘便只有书家爷俩,少年心浅,如今书钱突然逝去,哀恸之情跃于脸上。
二虎子生硬的薅着自己的那头寸发,失神喃喃道:“怎么会呢,前些日子他还摸我头来着......”
沈琴兰扭头看向小书来,问道:“你与他相熟?”
小书来顿了数息,认真的说道:“算是亲如兄弟吧。”
沈琴兰闻言微微颔首,那两名中年弟子颇为惊疑,猜测这个娃子是谁,能得这位主儿的重视。
要知道沈琴兰在剑阁可是出了名的强势,从不会过问任何人的意见,连剑主对其都奈何不得,谁让是自己亲闺女呢。
回过头来,沈琴兰对二虎子说道:“你可愿随本座上山修行?”
话一出口,别说是一众看热闹的路人,就连那两位剑阁弟子都羡慕了,不说机会来的如此容易,且还是受一位顶尖圣宗中的大人物亲自邀请。
二虎子听到话音回过神来,看向沈琴兰,大众都肯定他会毫不犹豫的应下来,没料到他却是一口拒绝了。
“多谢仙师好意,这机会还是留给阿来吧。”
二虎子恭敬的婉拒了。
小书来闻言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眯起眼睛像是在审视二虎子。
修士的地位在世间超然物外,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只有一个字,少!
有天赋者少,有机缘着更少。而这份让人眼红的机缘摆在眼前,二虎子却想着要给书来,只此一点别说沈琴兰,就连那两个寒尺峰的弟子也为之高看了他一眼。
沈琴兰和声说道:“你无需推让,阿来会修行的,你也是。倘若愿意,三日后会有人来接你上山。”
“少年,莫要再犹豫了,还不快拜谢我家师叔赐你改命之恩!”
一旁的中年弟子看着都着急,生怕惹得沈琴兰发飙。
只不过二虎子还是拒绝了,他说道:“这样甚好,但是我注定要从军,我爹他在战场拼杀多年,身为人子应该承父业不是吗?”
此言让沈琴兰很是诧异,可转念一想万般缘分自有其归处,强求不来,何况身在行伍也未可不能修行,不然朝廷早就被修行界掀翻了。
沈琴兰说道:“不愿也罢,但......”
话音未完,沈琴兰忽然将左手自书钱的尸身下探出,一道寒芒从指尖迸出,钻入二虎子的眉心。
其后二虎子骤然失神,目光逐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