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过往情劫

一场不动声色的较量。

崔诚看着我，我瞪着他，谁也不让步。

期间面结坨变冷，他拿起电话让厨房再做一份送上来，我心态崩溃。

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办完了得回去向程嘉逸复命，给回回赔罪，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耗。

我捞起筷子，把冷透的面往嘴里塞。

崔诚来抢：“都冷了，别吃了，快吐出来。”

我本就没胃口，腥冷的油腻味一窜入喉咙，胃里就一阵翻腾。

我冲进洗手间，再把黄胆汁都吐出来后总算舒服了些。

崔诚想替我拍背，被我胳膊一拐甩开了：“你不就是想折磨我、想看我出糗吗？你目的达到了，现在能开始你的表演了吗？”

崔诚蹙眉，表情有些难过：“我为你准备面，只是在关心你，没有任何羞辱你的意思。”

“可我跑这么远，不是来接受你的关心，而是寻找真相和解决后路问题的。”我擦干嘴边的水渍，全身戒备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两眼，又移向窗外的某处，随后走出去，从搁置在茶几上的烟盒里取了根烟点上，猛嘬着，眉头皱紧得似能夹死蚊子。

我没耐性看他表演内心戏，走到他旁边抬手扇走烟雾：“说话。”

他抬眉看着我，也许是我眼花，也许是烟雾的缭绕，我竟在他眼中看到了泪光。

我有些怔住，而他很快低头把烟杵在烟灰缸里，再抬起头时眼里恢复平静。

“真相有些狗血，也有些老旧，你不见得爱听。”

“事关我清白，我不得不听。”

他唇角勾起一个似笑未笑的弧度：“也是，虽然不是我本意，但确实是我连累了你。”

“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他苦笑摇头：“清醒的状态下我说不出口，那是段能杀死人的记忆，不介意陪我去喝点酒吗？我们边吃边聊？”

在我的计划里，过一会儿我会以肚子饿为由带他出门，给冯瑶制造机会。

他主动提出，但省了我费心琢磨。

“可以，但我不喝。”

“不会逼你，你做个听众就可以。”

温泉是个日本华侨开的，餐厅风格多以日式风格为准。

梭门、榻榻米、生鱼片、清酒......

面对面坐下，崔诚要了清菜小粥给我，给自己要了一壶酒。

崔诚的酒量我是知道，白酒三两，啤酒一件。看他接连喝了三小杯清酒，在我思考要不要拦着他、免得他喝醉后让我计划夭折时，他已经放下酒杯开了口。

“你对方玲应该很熟。”

这个名字淡出我的生活已久，从崔诚嘴巴里听到让我颇意外。但转念想到他当年给我提供的方玲清晰犯罪的视频证据，就像是事前约好的摆拍，如此一想他们很可能也认识。

我点头：“其实并不熟，交集也不多，但她害死了我儿子，又收买医生把我早产下的女儿转手送人，哪怕她已经不在世了，我这辈子也不可能真忘掉她。”

“这件事我很抱歉，是我没能阻止她。”

果然如我所料：“你们很熟？”

崔诚的眸色暗了暗，握着上等烤瓷酒杯的指力微微收紧：“方玲出生就没爸，我妈在我很小时就病死了。我小学升初中那年暑假，我爸突然带回一对母女，说他要和阿姨结婚了，我将有位新妈妈和妹妹。”

这个版本有些新颖，我顺着他给出的思路猜下去：“就是方玲和她妈？”

他点头：“我当时并不喜欢她们，因为后妈和继妹在其他故事版本里，都是来折磨继子的。但我也知道我爸需要个女人来分担家务琐事，也就没发表意见。我和方玲相处的那两年，我们都刚进入青春期，又在一所学校念书，朝夕相处之下，我由起初的看她不顺眼，渐渐的滋生出了异性的好感。当我在亲情和爱情中纠结时，我爸竟敏锐的觉察出我的感情变化，几乎没给我任何反应就和未领证的阿姨分了手，还给了她们一笔钱，让她们搬走并换了学校。”

是我从未预料过的故事，我脑中有了些猜测，但没打断他的叙述，只是挺直了背听他继续说。

“我疯狂找了她一阵，但京都太大，学校太多，把能用的办法用完后都没找到她，这令我很是挫败。初恋的夭折，令我意识消沉，余下的初中生涯是纯粹是混过去的。当时年少，觉得心爱的姑娘没了，人生也就一片黑了，但我爸没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