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木塞,倒入醒酒瓶中。
醒酒的过程里,他先把房间窗帘全部拉上,只开了客厅的一盏灯,随即从冰箱里拿了包粉末状的东西放入红酒杯,尔后倒了酒递给我。
我把双手藏在身后,根本不敢去接。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样就不好玩了。我手下的人也喜欢这样玩,你不喝我就让他来拿,免得浪费。”
拿了给谁喝,是不言而喻的事。
他总是精准抓住我的命脉,让我每次都不得不妥协。
玻璃杯很赶紧漂亮,红酒味儿醇香甘甜,可它却比砒霜还毒。他没说这东西是什么,但我心中有数,一旦喝下去,很多事情都将不由我控制。
在俯首就擒前,我总得做点什么,说不定就有了翻身之机呢。
脑袋开始运转,肚子适时响起的咕噜声给我提了醒。
“能先给我点吃的东西垫肚子吗?我很饿。”说着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再十恶不赦的男人,也喜欢女人撒娇。
崔诚没回答,直接叫了客房服务,点了好几道大菜。
“太多了......”
“我怕你待会儿说菜品不合胃口,又要折腾,索性一次性把摘牌菜都点了。”他说着手扶上我的背,脑袋凑近我嘴边,说话时带出的热气令鸡皮疙瘩爬满了背。
我一动不敢动,坐若寒蝉。
他的手上移,我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的胳膊禁锢住。
“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想找个绝地反击的机会,”他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把散落在耳鬓的发丝别到我耳后,“我不介意陪你玩,因为我有的是时间。但我的人和冯瑶就在隔壁,像我们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待着。男人总容易血气方刚,何况是在密闭的空间里,时间越久会越难自持。”
他一直在笑,仿佛在聊无关痛痒的天气,却在我脑里心里掀起狂风阵雨。
“我......我是真的饿了......”
“那就好,吃饱我们再继续。”
他姿势不变的坐在我一侧,我的心提到了嗓眼,想挪开一些,又怕刺激到他而变本加厉,只能绷紧全身的神经如坐针毡。
崔诚势在必得,而我能逃出去并救下冯瑶的机会只有两次。
一是服务员送餐进来时,我向其求救,但这风险系数略高,毕竟明哲保身的人太多。
二是把崔诚放了药的酒偷梁换柱,让他服下,那我将能扭转情势。
两个办法都难以操作,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确实怕了,也不掩盖情绪,因为这能让他放下戒备心。我就那样怯怯的看着他:“我......想上洗手间。”
“走吧。”他说着站起来,还带路走在前头。
我顿住脚步:“我是想上厕......”
他哈哈笑了两声:“我以为你想洗澡呢。”
他总算没跟着进来,关上门后我犹豫了下还是锁上了门,按了抽水马桶后开始找能求救的东西。
最后锁定了纸巾,却找不到笔,想到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剧情,我狠了狠心往食指上咬出一道口子。
咬出血珠子,我边写边挤压伤口,等写好并折叠起来收进手心时,我已疼得冷汗直冒。
抄水洗了把脸,拾掇了一下就出去了,崔诚疑心那么重,磨蹭太久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打开门出去,看到崔诚靠着沙发玩手机,听到动静后朝我走过来,并锁屏把手机揣进裤兜里。
“好了吗?”
“好了?吃的要好了吗?我好饿。”
“冰箱里有果汁,要先喝点吗?”
我可不敢喝,怕那里面也有东西:“喝了更饿,还是等等吧。”
他笑了下:“你该不会怕我把果汁都动了手脚吧?”
看吧,这是个仿佛会读心术的怪物!
在他面前,好像所有的情绪都无处可藏,有随时曝光的危险。
与其否认,倒不如索性承认:“确实怕,你把真实的自己藏得太好太久,如今无所遁形的展露出来,我总觉得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
“哦,”他挑眉,“敢于说实话了,看来不那么怕我了?”
“怕也得面对呀,你不是要拴住我一辈子嘛,躲不了就得正面杠。”
“不错,”他勾勾我的下巴,像挠狗头一般挠了一会儿,“这才是我认识的苏爻。”
这时,门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