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能排第三,从未生育却丧失双侧输卵管的年轻女人无疑是垫底的。
我这种情况,大抵只能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来算了,所以我不能把自己想得太惨,那会让我失去活着的动力。
而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不说为了自己,至少为了女儿也得如此。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早上医生查房后说能转出去了,护士说转出去后需要人照顾,问我有没有家属能来。
“我朋友会来。”
“那你联系她吧,得有人接应你才能出去。”
我拿出手机想给向可瑶打电话,没想到她已经直接敲门进来了:“我是苏爻的家属,她来接她去病房。”
“好的,等一会儿。”
护士推来推床,向可瑶和两个女护士把我移到了床上,我原本要的是三人间,可护士却把我推进了单人病房。
“你调换的?”我看向向可瑶。
“你现在需要静养,单人病房更好些。”
“谢谢。”
“又客气。”
她们三又把我从推床挪到病床,向可瑶刚准备问我排气了没有,我顿感腹中有股热气直往下泻,接着一声悠扬的声音带着臭味飘散在空中。
排气在大多时候都是尴尬难堪的,只有这种时候除外。
护士还很专业热情的说:“排气好,排了气说明肠胃功能恢复运作,可以适当补充营养。但肠胃依然很弱,前面几天还是清淡的话,少食多餐。”
“谢谢,我知道了。”
美女护士温柔一笑:“这是我们的工作。”
术后每天都要挂水,一挂就是几大瓶,刚躺下护士就拿着盐水进来了。向可瑶连忙问能不能等我吃了再打,护士点头后离开。
向可瑶先把床头摇高,然后打开床上餐桌,把保温盒里的汤倒进碗里。
“张嘴,我喂你。”她说着吧汤匙递到我嘴边。
“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喂。”
我嘴巴一张刚想说谢谢,就换来她一记白眼:“真想谢谢我就配合着多吃点,这样才能尽快好起来,我也才能少操点心。”
似骂实则是关切的话,让我心头一暖,到底没再客气,借着她的手喝了两碗,又吃了只鸡大腿。
鸡在炖汤之前就去了鸡皮,煮的过程中又撇了几次油,因鸡是圈养的农家鸡,虽然只放了盐,但还是能品出清甜来。
吃饱喝足,人也感觉好受了许多。
等护士帮我打上针后,我怕耽搁她的工作,便催她去上班,她笑着说她已经请了假,不碍事。
“你为了我牺牲太大了。”
“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
我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她苦笑了下,才说:“我和覃柳生分手了。”
“是像之前那样,分后再和那种分手吗?”
“不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她说这些话时虽然是笑着的,但语气却非常凉薄:“发生什么事了?”
“很俗套很常见的狗血事件,他和公司新招的美女秘书酒后乱搞了,还搞出了孩子。”
向可瑶最恨的就是对配偶不忠的男人,加之她对男人持有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观点,所以特别恐婚。如今最厌恶的事发生了,我知道她不会再吃回头草了。
“他有道歉吗?”
“有,起初态度还算诚恳,让我给他个痛改前非的机会,他会用余生对我我。见我不松口,态度急转,开始控诉起我的三宗罪。”
“哪三宗?”
“不谈未来不要小孩拒绝婚姻,最后还开始洗白,说他会一时糊涂是因为在我这儿得不到安全感,找不到家庭的温暖,才会一时糊涂犯了错。”
覃柳生曾拜托过我帮他劝向可瑶结婚,可以想见他其实挺爱她的。两人在感情中的诉求不同,有分歧是必然的。所以他在恋爱期间肯定有过委屈,但作为犯错方的他想趁机把过错嫁接到向可瑶身上,确实是很低级的行为。
“你怎么回答他的?”
“甩了他一耳光,骂了句渣男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虽然觉得你做得对,但我还是替你们惋惜。你们相爱了十多年,已经成了生活乃至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如今硬生生切割开来,别说你们当事人,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遗憾。”
“是有遗憾,毕竟是拿命爱过的人。”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给他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