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年在那迅速关合上的门缝里分明看到桑雪的脸上写着“不用谢”。
这该死的女人。
大门关合的一瞬,季笑白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抱着肚子笑得瘫在了沙发上。
姜司年面具后的脸气得铁青,“笑够了没有?”
季笑白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外面这个活宝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胆子也太大了,连你都敢卖,还可甜可盐,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司年坐在沙发上,狠灌了一口酒,越想越气。
很好,竟敢把他推出去,而且还是推给一个臭男人。
欠教训!
这会儿,季笑白贼兮兮地凑过来,殷勤地给姜司年倒了杯酒,“哎,那活宝你认识?介绍介绍怎么样?”
姜司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显。
他侧目,目光不善,“你很闲?”
“再怎么忙,也得娱乐下“身心”不是,我家老太太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姜司年沉吟了一下,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酒。
这副深沉的模样,让季笑白的心里突然打起了鼓。
姜司年真的跟外面那个女人没有一点关系?不应该啊,他可从来没见过姜司年对除了长辈以外的女人这么纵容过。
“哎,司年,我……”
“姜承先前跟我说,南非那边好像缺一批种可可的工人。”
季笑白立刻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姜司年这个丧心病狂的绝对能干得出这种事!
不过,转眼,季笑白就靠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感慨道,“说真的,咱俩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藏的够深的,我都不知道,你的爱好竟然是背着我到酒吧干这行,够野的啊。”
姜司年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姓季的,你找死。”
“是你先惹我的!”
季笑白嗷的一声扑了上去!
打架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先发制人!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那个,我……”
桑雪的头从门缝里探进来,可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虽然包房里的光线不是特别亮,但桑雪还是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狗男人正压着季笑白。
两个人衣衫不整,季笑白身上衬衫的扣子更是全都被解开,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来。
两个人喘着粗气,狗男人脸上戴着面具,她看不见表情,可季笑白的脸上,分明挂着那种三分享受三分痛苦又有四分乐在其中的笑……
桑雪闯进来后,三人面面相觑地愣了足有半分钟,就听桑雪大喊一声,“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迅速退了出来,死死地把两扇门板扣在一起。
她急匆匆地跟门口的保镖交代了一声,“建议你们不要放任何人进去,告辞!”
然后就逃也似的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看的两个保镖也是莫名其妙。
桑雪躲在拐角后面,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脸上的红热还没褪去,刚才的那副场面像是印在了脑子里,怎么也挥散不去。
本来,她出了房间后,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丢丢的过分,虽然她现在急于用钱,可狗男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活生生的人,总归有他自己的意愿。
她擅自把他推给别人,实在是有点不尊重人。
所以刚才,她是准备冲进去把狗男人带走的。
可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看上去,对对方好像还都挺满意的。
啧。
果然还是她想多了。
不过,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唯一有过的男人,她孩子们的爸,竟然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人生,果然是一场戏剧!
包房里,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好一会儿,季笑白才终于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我看她好像误会了什么,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这么一闹,姜司年也全没了和季笑白玩闹的心情。
他黑着一张脸转身跳下沙发,“还有正事要办。”
季笑白顿时肃了一张脸,“他出现了?”
……
第二天一早,桑雪出门上班之前,给狗男人打了个电话。
忙了一夜的姜司年看到手机上的来电,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按下了接听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