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心这样注视着,让姜司年莫名竟有些紧张。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想要用更通俗的方式让心心明白,可还不等他重新开口,就看到心心及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姜司年的心脏都像是挨了一记重拳,沉闷地痛着,眼里的微光,也跟着寂灭了下去。
果然,不管如何,孩子都是最依赖亲生母亲的吧。
因着这件事,在心心身体恢复了以后,姜司年还是把心心送回了苏小小的身边。
不过他也再三警告过苏小小,如果心心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不会放过她,同时,他还会让桑雪继续来做心心的家庭教师,直到心心可以正常到学校接受教育为止。
苏小小无奈,只能同意。
这天,桑雪按照约定来给心心上课,刚一出现,心心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桑雪原本愧疚不已的心被这一个拥抱暖得几乎要哭出来,她俯下身,看着心心的眼睛,终于说了声,“对不起。”
这句话在她心里憋了很久很久,如果不说出来,她恐怕一辈子都寝食难安。
心心却是摇了摇头,抬起手温柔地抹去桑雪夺眶而出的泪。
这一幕被苏小小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阴阳怪气地开口,“知道错就好,桑小姐,既然我们放心地把孩子交给你,我希望你以后能把心思都放在正道上,那些对心心的教育无关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做。”
桑雪也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冷冰冰地回应苏小小,“我想我跟姜先生说过,我在给心心上课的时候,不希望有无关人员在场。”
苏小小看着桑雪的脸就觉得怒火中烧,当然也不愿意留下来看她们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高傲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心心的房间。
等到苏小小走后,桑雪和心心相视一笑,两个人都跟着放松下来。
桑雪带着心心在房间里画画,她告诉心心不想说话可以画出来。
心心眨眨眼睛,拿起水彩笔,在画纸上认真地涂抹起来。
桑雪翻开一本书,在旁边静静地陪着她,没有打扰,更没有干涉。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心心一头热汗的举着自己的画纸站到桑雪面前。
桑雪抬起头,看到眼前的这幅画,有些意外。
雪白的画纸上画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面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个穿着雪白的长裙。
甚至头上还戴着头纱。
桑雪有些意外,“这是婚礼?”
心心才多大的年纪,就开始向往婚礼了?
可没想到,心心点点头之后,却指了指画纸上穿着婚纱的女人,又指了指桑雪。
桑雪猜测,“这是我?你画的是我的婚礼?”
心心兴奋地点头,又指了指画纸上穿着西装的男人。
桑雪以为心心是在问她有没有结婚,温柔地告诉心心,“阿姨还没有结婚。”
可桑雪没想到,她似乎猜错了,把心心急得直摇头,指着画纸上的男人喊,“爸爸。”
桑雪一愣,“爸爸?”
她微微皱眉,试探着伸出手,指着画纸上的男人问心心,“你的意思是,你画的这个人,是爸爸,而旁边这个穿着婚纱跟他结婚的女人,是我?”
心心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这下桑雪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怎么心心像是在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她爸爸?
这叫怎么回事!
桑雪想了想,认真地告诉心心,“心心的爸爸已经和心心的妈妈结婚了,不能再跟阿姨结婚了。”
可心心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有些疑惑。
桑雪正不知道怎么才能更通俗地跟心心解释这个问题,心心却像是被逼急了一样,开了口,
“可爸爸不喜欢妈妈,爸爸喜欢你。”
桑雪看着心心的小嘴唇一开一合的,整个人都跟雷劈了一样。
心心这是,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雪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生怕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小心翼翼地问心心,“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心心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爸爸不喜欢妈妈,爸爸喜欢你,可他不敢说。”
这一句话说的清晰而流畅,桑雪的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是因为心心能开口说话了,还是因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