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福时光。在我看来,最为珍贵的是与他们的孩子建立深厚的友谊。我们一起运动,一起漫步树林,一起水中嬉戏。有时,我会给他们的孩子讲故事,比如精灵和小矮人、英雄和狡猾的熊的故事,他们有时也会听得入神,不禁笑了起来。这些记忆一直让我难以忘怀。
在钱柏林先生的带领下,我了解了树木和野花的奥秘,当我深深爱上这片自然的时候,我的耳边似乎传来橡树体内树液流动的声音,眼睛也仿佛看见树叶间闪烁的阳光。如同诗句中描述的画面:
即便如根,
深埋于不见天日的地下,也能分享,树冠的喜悦,
耀眼的阳光、流动的空气和林间的飞鸟,我亦如根,蒙自然之怜悯,能见所有不可见之物。
在我看来,我自认为人类的情感全都是心灵相通的。我们每一个人的意识里都遗留着绿色的大地、滋滋的小溪的痕迹,哪怕是失明失聪的人,也不可能将这种世代相传的痕迹消磨掉。通常我们将这种遗传的能力称为“第六感”——一种集视觉、听觉、触觉为一体的“心灵感觉”。
在兰萨姆,我也有很多的树类朋友。最让我引以为豪的伙伴就是一棵粗壮的橡树。我曾带领着我所有的朋友去参观这棵我认为的“树王”。它在悬崖边矗立着,尽情俯览着菲利普国王池塘,那些懂树的行家都说这棵树最少有八百到一千的历史了。传说一个勇敢的印第安酋长——菲利普的国王,就在这棵树下躺着,凝视大地和天空后离开人世的。
我另一个树友,它要比大橡树随和、平易近人,那就是生长在红色庄园庭院里的菩提树。可惜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午后,后墙传来猛烈的撞声,我就知道肯定是菩提树遭遇不幸,被雷劈到了。我们立即跑到院子里看这位饱经风雨的英雄树,当我看见它屈倒在地面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但我知道它肯定奋力拼搏过,可还是轰然倒下了。
在这里,我要重点描述下我那个特别的暑假。考试刚结束,莎莉文老师和我就赶到这个“绿色的小院”,我们的房子就在兰瑟姆最为出名的三个湖之一上面。在这个美好的地方,我尽情享受着被阳光普照的生活。在这幽静美丽的翠绿美景下,那些关于学校和课业的思绪以及喧嚣城市的生活全都消失不见了。可是,尽管我身处兰瑟姆这样的世外桃源,但世界上正在发生的恐怖事情依旧传了进来——战争、盟约和社会矛盾。残酷且没有必要的太平洋战争、资本家与工人间日益激烈的斗争全都传到我们的耳边。我们清楚地知道,在这伊甸园外,人类完全可以好好地休养生息,可现在却在迫不及待地创造历史。但我们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毕竟所有的事情都会随风飘去,只有这湖泊、森林和旷野以及清香的草地才能永久地保留下去。
人们通常认为通过眼睛和耳朵才能获得所有的感受,因此,只要是这样想的人就绝对会惊讶我能发现城市和乡村的所有差别,除了乡间小路上并没城市人行道的地砖。那他们肯定是忘记我整个身体对周边环境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敏感。城市的喧嚣和低沉的轰隆声会时常撞击我的面孔神经,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四周有看不见的人群在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回走动,刺耳的喧嚣声深深侵蚀着我宁静的心灵。载
重的车轮从坚硬的路面扎过,发出隆隆的声音,马达发出震耳的响声,我想,要不是那些耳目俱全且常年在城市中穿梭的人被躁动的街道和纷乱的景象转移了注意力,那他们肯定会被这种单调的噪音给逼疯的。
在乡村,人们看见的全都是大自然的杰作。在这里,人们的心灵会完全地放开,不会再因为城市的竞争压力而郁郁寡欢。在那拥挤的城市里,人们为了占有一席之地,甚至仅仅为了活下去,都要去进行残酷的竞争。我曾经去过穷人聚集的地方,狭窄且肮脏,他们全都在破旧不堪且暗无天日的公寓里苟且偷生。可那些富人却都在富贵堂皇的别墅里居住,尽情享受着奢侈惬意的生活。每当我想到这里,我都会为社会的不公平而备感不平,那些上层社会的富人们应该满足自己获得的一切。贫民的孩子们总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污秽不堪的巷子里挤着。当你朝着他们伸出友好的双手时,他们却都胆怯地躲在一边,仿佛只要有一阵风刮来,他们就会被刮跑似的。他们这些生命紧紧抓住我*****,依附在我的心头,只要我一想到他们就会痛苦流泪。贫民的小巷里还聚集着很多男人和女人,可他们因劳累过度,年纪轻轻就已弯腰驼背。我摸过他们那粗糙且僵硬的双手,知道他们是为了生存而进行这般无止境的抗争——可是,这一切的抗争却都是无用的,他们再奋斗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