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绝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虽然眼睛始终定在一处,眼皮无意识地眨动着为干涩的眼珠布水,内心里却仍在活跃着,搅扰着他,深夜不能成眠。
一只蚊子也来欺负老实不动的人,一路抑扬高歌对着那张静止不动的脸扑了过来。东野承欢的身体立即做出反应,着手一挥赶开了,动作娴熟。
内心的纠结使困意无力左右他的精神亢奋力……明明水乳渴望交融,明明鸳鸯渴望交颈,明明自己极度渴望,却为何要对晶晶那般残忍?
如此,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对,……又对在哪儿?
如果是错,为何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面对晶晶,东野承欢无一时刻敢把脑袋挂在下半身思考,他成了一个被迫精神分裂症,心和大脑和肢体三足鼎立,互相牵制抗衡,而大脑似乎已与肢体结盟,胜利的天平开始向着心的对立面快快倾斜,心的城墙已在一次次冲击中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白日里的画面不断重复着,他的身体和心神倍受煎熬,下身涨痛难忍,心却被晶晶揪着,仍在阵阵作痛。
好想要晶晶……
好想要晶晶……活在一个不会受到伤害的世界里……
微起鼾声,是晶晶,她睡着了,很沉。
青青坐在床边守着她,正生闷气。一看她那副天塌下来有青青顶着的睡相就来气,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忍不住回头又看一眼,再气!再回头,忍不住又看,还气!
“干嘛喝那么多!害得人家大半夜捞不着睡觉!”青青嘤嘤叽叽捶打床沿,嘴撅得能挂酱油瓶。
晶晶第一次喝酒,小半杯就酩酊大醉,而且喝吐了。青青看她要吐,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盛具,情急之下扯衣成兜,摇身成一只生物垃圾桶。也亏得那丫头食量小,胃里面除了小半杯酒,也没吃进去多少东西,是以青青的衣服还能兜个一滴不漏,否则换作旁人,不好说还得兜不了哭着走。
青青好歹没跟着吐了出来,不过身为一名医生,心理素质也还是可以的,虽然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但对于人体恶心事物的承受能力还是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说句此处不雅更不地道的话,即便是晶晶拉在了她的衣服兜子里,她也是能克制得住自己的胃部活动的。
那件衣服怕是不能要了,被青青好不容易脱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又是一阵恶心欲呕,但还是忍住了。
在喂晶晶喝水时,东野承欢追在后视镜里喊着“夜里给她喝水!”的那一幕不请自来,竟在她里面浮浮沉沉好几个来回,再好几个来回,像只落水的皮球;按下去,浮起来,再按下去,又浮起来,更搅得她心烦意乱。
“喝水!水牛!”青青把柔软的像抽去了骨头的晶晶抱坐起来,使她的头靠着自己的颈边,喂了她解酒用的某高档品牌口服液(那口服液是易青原着人火速送来,他亲自送到女儿房间,气愤愤丢到青青怀里,哼地一下摔门而去)之后好多会儿,又喂她喝水。
半夜一点钟,就着晶晶鼻孔里奏出的催眠曲,青青正坐在床边磕头打盹,上下眼皮子马上就要如胶似漆之际,忽就是一阵蛮不讲‘礼’的砸门声(是敲,但像砸),紧接着门就被踢开了。
是易青原,他已经很克制。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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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丫头马上送到医院去!”依着易青原的脾气,他是要骂‘死丫头’的,可女儿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那一个死字突然就噎死在了喉咙里变成了臭字。
他在房间里和妻子对坐心焦,就等着女儿快快醒过酒来,能欢蹦乱跳腻腻味味跑过来请夜安。可谓度秒如年!夫妻俩一颗心分分秒秒揪着,生怕女儿醉个三长两短。
好歹熬过几个小时,易青原实在没有办法再等下去,再等下去他会抓狂发疯,嘿地一下就站起来冲着女儿房间去了,伊素悯慌忙在后面追……
晶晶的头一涨一涨地疼,感觉里面像灌了块等体积的水泥块,沉重无比,纤弱的脖子擎它不动。胃里面还有微烧,但也还好过。
当她迷迷登登张开胶合一起的眼皮……眼前一片刺眼的白!
——白顶、白墙、白枕、白被子、白床单、……白大褂?
“这是哪儿!!??”晶晶皱着眉头撑坐起上半身,怔忡四望。
“你醒啦,醒了就好,我去通知易医生……”那白大褂后面好像还有一句,晶晶头脑发懵眩晕没听分明,连男声女声也没来得及听得清楚,那人的脚步声已消失在门外一片杂沓纷乱的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