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总之我成功从哪里逃出来了就是。”我一边解释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易何嗔抱在怀里的石璐身上,她现在浑身是血,并且意识也几乎完全沉沦了下去,气息微弱的同时,及时是语言就能看出来的重伤状态,而易何嗔则迅速将她放置到了教堂之前的圣桌上,我看的出来在那个瞬间他的手都在颤抖。
“这是出什么事了?她为什么挥手这么重的伤?”我立刻凑过去狐疑的问道,毕竟无论怎么想石璐本身的身份都算不上起眼,而且我想澹台怜也不可能 不知道石璐现在再石家的地位,石公仪根本就没有将她视作亲人,更不会为她的死而感到惋惜或者愤怒,而且石璐本身也没有任何身为阴阳师的力量。
“她执意要和手下的人留在一起....等我在森林里面找到她的时候实际上她就已经失去意识了,可惜后来我还是没有逃跑成功,就这点来看,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个天大的人情,孟河。”
易何嗔叹了口气,将同样沾满血腥的手轻轻盖在了石璐的额头上面,我能感觉到他似乎正在向石璐身体之中传输着某种力
量,只是就算如此,暂时也无法减轻她的痛苦。
“这么重的伤,应该是已经没救了。”小面环顾着双手在我后面轻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尽快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至少不用在这种地方走完一生。”
“求求你少说两句吧。”我裂开回过头去低声说道,而易何嗔倒是对这话没有明显的反应,只是皱着眉头而已,而这对于情绪一向表达的很是寡淡的他来说,可能就已经代表着很多复杂的感情了。
我也再次靠近了过去:“我们都没有治疗的手段,当务之急使劲快把她送到医院去才对,这么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易何嗔却摇了摇头:“没办法,现在苍家的人仍然在外面这一代游荡,我们贸然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再次撞上他们,而澹台怜肯定也还在附近搜索着我们,这间教堂因为有着结界庇护,所以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但是我们只要一离开这里,被发现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咬着牙挠了挠头,的确,苍家的存在还是个很大的麻烦,而且就这点来看,我们目前为止仍旧没有成功走出危机。
“你无法向你家族里求援吗?”我试探性的问道,而易何嗔则直接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一边轻轻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像是在做着什么艰苦的思想斗争一样。
“你可能不知道,孟河,我是我家族的第十一子,对,你没有想错,我是最小,同时也是兄弟姐妹里面最不成器的那个,因此才会被当做代理人,作为家族世俗事物的代表,活跃在夏津市里,这并不是什么殊荣,也不是什么信任我的象征,只是因为我是最弱的那个,在我家族的眼中,干这些事的和在家族里扫地的那些人是没有差别的,因此我所有的所谓支援,都只是我在这些年里自己拼命积攒下来的一点底蕴而已,我家族本身并不会管我的死活,那些常年闭关的亲人们更是视我如蝼蚁草芥,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不禁有些愕然,这还是易何嗔头一次和我说那么多话,而且这也解释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当初第一次去往易家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我所见到的几乎全都是一些堪比普通人阴阳师,实力并不出众,人数也少的可怜,这样想来,可能易家的核心力量实际上整个都在避世的
隐居状态,因此,作为所谓代理人的易何嗔才会独自一人苦苦周旋在三大家族之间,可能名义上他就是易家的门面,但是实际上,无论是类比实力还是势力,他可能都并不是其他两家的对手。
气氛蓦然之间陷入了僵局,就连小面也难得的没有多说风凉话,这样沉默了大概足足有一分钟,直到躺在桌子上的石璐痛苦的咳嗽了一声,易何嗔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站了起来。
“孟河,一直以来我实际上都没有给过你任何实际上的好处,尽管那些保证以及那些计划的确是我的初衷,但是现在,我仍旧要拜托你一件事情。”易何嗔顿了顿,才再次抬头直视着我,“请把石璐带出这里,带到夏津市西城区的夏雅医院里,那里虽然不是我家的财产,但是我和医院里大部分管理人员都还算熟悉,请你把石璐暂时安置到那里,作为回报,我将我名下的所有势力,以及产业,都交付与你使用。”
我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了过来,易何嗔刚刚到底在下定什么样的决心:“你认真的?为了她....甚至甘愿就这么把自己也交代在这里吗?”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下定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