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熬话音刚落的时候,桌上就陷入了一片沉默,我和步承泽都在用有些吃惊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则浑然不觉一般,仍旧只是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玛瑙酒杯而已。
“平心而论,想法很危险,但也不是完全不可取。”步承泽脸色凝重的说道,“既然是连苍家都如此想要获得的力量,那也肯定是无比强大的力量,没错吧?”
我吞咽着口水,感觉野心和欲望都在空气之中肆意焦灼,乃至于蔓延:“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而且我们的共同目的应该都是寻找真相,以及阻止苍家继续扰乱这座城市的秩序才对吧?”
沈熬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喜欢大发善心啊,但是我不放直接告诉你,我可不打算就这么为了这种理由而卷入这样虚无的战斗之中,一路走到了现在,我必须得到与我的努力和实力相称的奖励,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步承泽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就算无关野心,将那样的力量从苍家手中夺走不也是变相的阻止了他们的计划吗?而且我也不会白白的背上背叛的骂名去触怒苍家,最后我必须得到应有的保障,要么苍家被彻底摧毁,要
么我就必须得到能够足以自卫的力量,来确保自身的安全。”
我叹了口气,根本的目标上还存在着诸多差距,但这也并非是不可调和的事情:“总而言之,我们目前还有着足以让我们合作的条件,对吧?”
“就这点来说,的确没错,只要在最后关头你不会阻碍我的行动就行。”沈熬将酒杯放了下来,到最后也没有喝下里面的酒液,“那么接下来商谈一下正事吧,你们所掌握的情报看上去似乎少得可怜,而遗憾的是,作为这些天来一直在和那些疯子和怪物战斗的我也没有多少能够掌握的东西,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连苍家的主体动向以及具体计划全都不知道,这对于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有利的局面。”
步承泽的眼神蓦然动了一下,随后缓缓转向了主座上被束缚住的苍苗:“既然如此,哪里不就有一个最好的盘问对象吗?据我所知,苍苗在这场计划中多少也扮演了一些重要的角色,不妨问问他如何。”
沈熬起身朝主座上走去,步承泽紧随其后,我也打算跟上去,但是小面却紧紧跟在我旁边,在另外两人都离去的时候,轻声对我说道:“当心,那个身着黑
衣的人恐怕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一点,我建议你最好早做好对付他的准备,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什么意思?”我狐疑的皱起了眉头,然而小面最终却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走上了主座的高台。
苍苗现在正被主座上的重重阴影束缚,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不过沈熬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苍苗便立刻惊恐的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四周,看来最后的记忆仍旧停留在被突然袭击的影子给捆绑住的那一刻。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苍苗大声质问道,稚嫩的脸上怒不可遏,“步承泽,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背叛了家族吗?金师傅在哪里?他很快就会把你们统统击溃.....”
“闭嘴吧,苍家的贵公子。”沈熬不屑的哼了一声,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些阴影随即就像是一条蟒蛇一样将苍苗死死缠住,我看着他的脸逐渐涨红,惊恐的表情下,掩盖着的也是逐渐濒临窒息的绝望。
“住手....住手....你们怎敢....”
“看清现实吧,苍苗,你现在不是在苍家,而是在我们的手里。”步承泽冷声说道,
很难想象他的前后态度竟然能变化的这么大,“金台珩也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我们的人质,,明白了吗?生杀予夺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大胆!”苍苗继续咆哮道,一个小孩子竟然也能有这种气势,可能富养起来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我父亲可是苍涛龙!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们通通消灭....”
沈熬不屑的继续动了动手指,而那些阴影随即缠绕的更紧,苍苗已然不能呼吸,在垂死挣扎之中反复痛苦的惨叫,而沈熬的笑声更为放肆:“继续说吧,贵公子,我保证我们的时间多得是,你完全可以在这样即将窒息以及放松之间反复品尝咀嚼,直到你学会怎么说话为止。”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而已,而且还没有任何能力,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我也只能选择暂时收起自己的同情心,轻轻别过了头去。
“住手,住手!”苍苗竭力说道,“我说....行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