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过去前,好像听见了一声嗤笑。
“蠢龙,你带的新人不错啊,有你当年的风范。”
这声音挺耳熟,是林九。
完了。
许慕在梦里想,他又给龙哥丢人了。
丢人就算了,这场梦还没完没了了。
许慕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和四个青年在一家小宾馆里颠鸾倒凤,这四个青年走了之后,女人晃晃悠悠的裹好了貂出了门,经过了一个小巷子——十三巷!
许慕一个激灵,猛地从梦中惊醒,因为动作起伏太大,他直接从办公室的椅子上滚了下去。
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许慕疼的呲牙咧嘴,一抬眼就看到了头顶办公室清冷的灯。
他们这警察局老旧的很,前面的小区这两年盖了个新楼,把警察局的光都给挡上了,所以局里常年开着灯。
许慕缓了两秒,伸手揉了揉脑袋,看来他晕倒的时候,龙哥把他带回办公室,放在椅子上躺着了。
灯光照的眼睛有点睁不开,许慕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梦里女人的貂皮大衣好眼熟,就像是...第三个受害者一样。
一样!
该不
会是...死者托梦?
这么玄幻的吗?
许慕的眼骤然瞪大,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听见白胖子的催促:“许慕,快起来,开会了。”
许慕就一点好,他身子比脑子动得快,脑袋还一团浆糊呢,腿已经迈开了,期间白胖子还在他身后念叨:“你一会儿怕是要挨骂,别委屈,特殊时期,忍着点。”
说话间,许慕还看了一眼时间。
他今早凌晨和龙哥出的警,现在早上七点半,他晕了几个小时。
放下手机,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一共五个人,四个都是同事,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包括龙哥,而唯一一个站在前头的是个有点陌生的。
许慕多看了两眼,反应过来了,是林九。
之前没见到正脸,许慕还以为林九也是个天天蓬头垢面,一身烟味儿呛人的老刑警呢,结果这打眼一看,愣是看的挪不开眼。
实在是林九俊得太具有冲击性了。
不是那种江南烟雨般精致的俊,而是西北旱漠般凶厉的俊,眉粗且直,眼大且黑,鼻高且挺,颇有一种大开大合的气势,唯独一张嘴薄的很,
此时微微抿着,透着一股子冷冽劲儿,还有一条刀疤从右侧眉毛上方斜着经过鼻梁,划到眼角。
总之,就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这边。”白胖子生怕许慕触了林九的霉头,连忙拉着人坐到了龙哥旁边去。
龙哥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宛若一头沉默的狮子,他不开口,下面的同事也不敢开口,一直等林九把资料都翻完,随手摔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众人都跟着打了个哆嗦。
“蠢龙,说说吧。”林九往椅子上一靠,一脚蹬在桌腿上,也不管剩下这几个人心里头都在想什么,天李老子似得冲着龙哥嗤笑一声:“您这儿有什么线索?”
龙哥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挤出来一句:“三个受害者,死前都有过性行为,两个嗑了药,第三个受害人还没查出来身份,前两个脸没被砍烂,靠排查确定是小姐,但用的都是假名,还没找到真实身份,最后一个法医那边还没出结果。”
要说查身份,还真不好查。
蓉城市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唯一能提出来掂量一下的,大概就是一个“四通八达”了。
蓉城市
坐落在北方,还是省会,算是交通枢纽,以蓉城为中心,周边的城市呈放射状包围蓉城,但北方这一片经济发展的没有南方快,所以大部分城市都透着一股老旧的安稳气息,并没有大城市那种日新月异的科技感。
在四周城市里,蓉城算是很大的地方了,很多农村来打工的小青年、高中辍学的小妹妹都从家乡赶来蓉城碰运气。
年轻人兜里都没几个钱,所以大多数人都靠租廉价房子度日,其中“十三巷”最受欢迎,因为十三巷最便宜,因为便宜,所以聚集的都是一些穷苦落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不太能见光的从业者。
这么说吧,从十三巷的屋子挨个排查过去,女的十个里面有七个是妓女,男的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小偷地痞。
这些妓女多是从农村出来坐台的,因为怕丢人,基本上都号称是来“打工”,名字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