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沏茶的手法很纯熟，许慕不经意间瞥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处理茶沫，他又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发现对面的男人正在打量他。

男人是Joller最信任的心腹，此番前来，就为了试探许慕的虚实，之前他们总是推脱说许慕在外地，还没有回来，他只好一再等候，早就已经等得没有了耐心，今日听说许慕到达张舟，便第一时间赶过来准备一睹真容。

没想到，被道上传的神乎其神的许总，竟然就是个娃娃。他十分狐疑地目光被许慕捕捉到，紧跟着男人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失礼，连忙低下了头。

许慕如此傲慢，面对找上门来的人不管不问，男人本想直接离开，但一想到Joller此行的目的，他不得不为Joller好好试试这里的水。见许慕抬头看他，他伸手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来，递到了许慕的面前，而刚倒完茶端着茶水回来的林九从善如流地从他手中替许慕接下名片，随后递给男人一杯茶水，同样将另一杯放在了许慕手边。

许慕放下手中的筷子，侧过脸看向林九，林九十分默契地将手里的名片给许慕

看了一眼，随后收在了衣袋里。

这名片上留有指纹，能够对之后他们的工作开展提供帮助。

男人叫乔远，三十七岁。虽然没见过他的照片，但许慕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这是他们得到的资料中唯一没有照片的人，据说道上叫得出名字来的人都知道乔远，不是他有多厉害，主要是不管Joller要做什么，乔远都会忠心耿耿地先给他趟趟水。

之前被林九端掉的Joller的毒窝也是乔远负责联络的，但他并没有见过林九。

许慕吃得差不多了，被这么个人盯着就算他心理素质再好，再要装的无所谓，他也吃不下去太多。他伸手抽了张纸巾，仔细擦了擦嘴，林九则弯下腰来将他的餐盘端起来带着出门，出门前还不忘知会一声：“那许总，之后我会在外面等您，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好，去吧。”

许慕将纸巾扔在垃圾桶里，又重新抽出一张摘下眼镜仔细擦拭起自己的眼镜来，他动作慢条斯理，却眯着眼睛看向乔远，乔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有些想笑。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来找过我，等了我这么

久，张舟的风景可好啊？”

许慕压着自己的声线，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富有磁性，听起来压迫感十足，乔远不置可否，后靠上沙发柔软的靠背，挑了挑眉。

“他们告诉我许总一直不在张舟，我当初还有所怀疑，莫不是根本就没有许总这么个人，我听到的夸张的赞赏都是些为了套货说出来的虚词，恐怕，许总再不回来，我会选择离开。”

乔远很懂怎么说话能让人紧张，许慕猜想他应该学过成套的谈判技巧，这张口就不留情面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Joller教给他的，总之，这会让人很不爽。

“你们想在张舟的地界儿上走货，不过我这一关，恐怕没人敢接你们的货。”许慕重新戴上眼镜，扔掉纸巾端起茶盏来。

杯中的茶十分清澈透亮，淡淡的绿色在灯光照耀下看起来令人十分赏心悦目，许慕的指尖描摹着圆形杯底，语气中三分敬意，听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当然，我们早就听说了许总在张舟的影响力，以您的手腕来说，说您能在张舟呼风唤雨应该是不为过吧？只不过许总真是很没有诚意，我们合作做生意，想必

也能给许总带来不少的利益，希望许总的内心能如您表现出来的一样气定神闲。”

乔远的眼睛紧盯着许慕，那一双眸子透出来的野心和危险让许慕打心里没底。

“这是自然，实不相瞒，如果您对我没有益处，我也不会让您坐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乔先生可知，我这椅子坐上十分钟，要花多少钱？”许慕将话头一转，拿着茶杯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如同之前一样，如果不敢直视对方就干脆不看对方，傲慢无礼的态度永远比胆小懦弱的情绪要给人以威慑力大得多。

林九不在这间屋子里看着他，他的心里总是没什么谱，就连说话也变得谨慎小心了不少。

“不知道乔先生这次来是不是就是为了看看在下是不是真实存在？如果是的话，不知道您对您看到的是否满意。”

乔远本以为一个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娃娃跟他说话总要怀有忌惮之心，毕竟无论是对于Joller还是对于他本人，在道上都有一些评判，而许慕作为张舟的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