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的一袭话让所有人都是狠狠地一震。不管是在监听设备另一边的高欣欣、李嘉怡，戴着对讲在前面那辆车里的张齐，还是坐在前面的司机和林九。

他的话太过让人安心，以至于众人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是要奔往一个强敌的阵法之中。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就连林九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一遍一遍地将许慕的话放在大脑中无限循环，责问自己当年出任务的时候有没有许慕一半的心性。

答案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没有。

车开得很快，他们几乎是踩着约定时间的点儿走进茶馆。在咖啡馆和餐厅林立的今天，茶馆鲜少有人光顾，许慕他们走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茶馆的清冷。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出来，伸手引着他们朝内走去，许慕定了定心神，抬手将鼻梁上因为汗液微微下滑的眼镜顶上鼻梁，随后跟着他走了过去。

“就是这了，许总您请进，我们老大在里面等你了。”

许慕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喊老大，而且……许慕推开门，当即就看见了一个拥有一头惹眼金发的男人，正洋娃娃一样地端

坐在椅子上，朝着许慕露出微笑——Joller之所以叫这个，确实也是因为他是个外国人。

他是童话中王子该有的样子，金发碧眼，一头惹眼的金发微微发卷，看上去精致得像个娃娃。乍一看上去谁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做这种生意的人，但许慕自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压迫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对方强大的气场，简直跟他刚见到林九的时候一模一样。

原来林九的气场就是这么摸爬滚打练出来的，那他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了？

许慕忍不住走了个神，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Joller已经为他倒好了一杯茶，许慕注意到乔远站在Joller身后不远处，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Joller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许慕身上，所以不论是许慕发呆出神还是他将目光转到乔远身上都没能逃脱他的视线之内。他笑了笑，伸手从乔远手中接过那个盒子，放在了面前的茶桌上。

盒子是红丝绒的，边缘有一层鎏金，看上去十分高端大气，他将盒子推到许慕面前，许慕不解地微微皱眉，林九十分有眼力地上前一步，替许慕打开

了盒子。

里面是一套茶具，从茶刀到茶杯茶托，全套的茶具，一样不少，茶具上的青瓷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廉价，许慕猜想，可能光外面这一个盒子，就是他负担不起的价格。

“听说，我的手下拜访期间失手打碎了一个茶杯，惹许总不开心了，这是赔礼。”

Joller的中文十分标准，只是他说话喜欢习惯性地停顿，拖长的音节听着许慕分外不舒服，这种让人倍感压力的说话方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而他从Joller的话中清清楚楚地听出了一层狗闯祸了，自家主人来解决的意思。

“既然是赔礼，那我就收下了，你有心了。”

许总点了点头，林九在得到他的许可之后将盒子合上，提在了手上。Joller笑了笑，似乎很满意他能够收下他的礼物，随后抬指勾了勾手指，乔远十分明眼色地欠了欠身，走上前带着林九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前林九还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许慕，许慕点点头确定自己能够应付以后他才离开。

“看起来，许总跟自己的贴身保镖感情很好。”

Joller没有开门见山地谈及生

意，而是将话锋一转，转到了许慕和林九的身上，许慕勾起嘴角，淡淡地道：“你从国外来，应该知道有些关系，对外只能称作上下级。”

这是之前他和林九共同商议出来的结果，之前两次闪光让他们都有所戒备了，之后再没给对方偷窥的机会，但是，两次闪光就代表着有两张照片流落在外，他如果强词夺理解释这么亲密的原因，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他们俩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Joller显然很讶异许慕的直白，他从茶盘下摸出两张照片来，上面正是许慕和林九两个人在树林里窃窃私语，和在酒店中亲密对话的照片，他本以为这个东西给许慕看到他或许会有紧张，但没想到，许慕非但不紧张，反而舒心一笑。

“自打招待会以后我就觉得有人在跟踪监视我，没想到是你的人，怎么，你对窥探别人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许慕的话语中隐隐透着愠怒，这是他故意装出来的。一个人要是对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