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又开始了自己的撒谎技能，自从他从林九身上将这个技能充分发挥了后，他就开始随心所欲地利用这个技能了。

徐一一在许慕面前霎时间就憋红了脸，许慕还没见过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会脸红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回忆起了什么，只好将其打断，继续问道：“你愿意跟我说吗？”

“他……他没说什么，他跟我聊了一些，无非就是，恨我……讨厌我之类的。”

说道这个，徐一一的脸色顿时就没有那么可观了，他低下头，看上去很是沮丧，他从来没想过商旭说出这些话会让他如此难受，让过了四十多年的心，还如此揪着疼痛。

“那他肯定没跟你说，他是怎么死的吧？”

许慕不是在勾起他的好奇心，而是真的打算告诉他，一个杀了这么多人的人，不知道他心里还有没有最起码的良知。

“他是……怎么死的？”

徐一一仿佛在自我挣扎，他沉默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问出这句话，许慕看着他，脸色阴沉下，随即满是愤怒：“你把他卖了，却不愿意看他醒过来跟你闹，你把他丢在车里，

让他独自一人等着那群恶魔的到来。你不知道跟你达成约定的富商并没有来，来的是从你那里抢毒不成怀恨在心的混混，五个人，他们……”

“够了！你别说了！”

徐一一的身体在颤抖，而许慕并不清楚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在害怕，直到徐一一开口说话。

“我并没有拿到他给我的钱……因为我听说富商在我把商旭卖给他的当天就已经死了，他们为了掩藏消息，并没有将他的死讯公之于众，但是我还是知道了……我一直以为是商旭，商旭不愿意随他，所以杀了他，我不知道商旭会不会被送到公安局，所以第二天晚上，我偷偷去了那个富商的家里，想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回来，就算是他杀的人，我也可以带着他跑，我是真的后悔，我真的后悔了……”

他的话让许慕一愣，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层隐情，许慕想到之前商旭所说的，在冥冥之中将所有害他沦落至此的人都报复过了，那富商会不会是其中之一，于是就开口问了一句：“那，那个富商是怎么死的？”

“暴毙……他们说是生了病，突发疾病死去的，我也不清楚具

体的细节，可我去了以后并没有看到商旭，我以为他们把他藏了起来，于是在那边等了好多天，一直都没有看到商旭，我只能猜测商旭是被他们转手卖给了别人，或者是被谁带回去了，所以我……我就回来了。”

许慕非常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猜想，恐怕正是他的这个后悔的举动，让心软的商旭到最后也没有报复徐一一吧，那本该在冥冥之中最先就被报复的徐一一，在他本性驱使下，到底还是逃过了一劫。

“都是我的错……”

徐一一显得很痛苦，他怕死至极，以为商旭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他，他不知道商旭在那天经历了这么多，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跟商旭解释，其实自己也有害怕面对，商旭的鬼魂就匆匆离开了，要不是身边的阴气让徐一一的手指冻得半天都没能回过弯来，他恐怕也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做了一个很真切恐怖的梦。

“其实我们回到这里，一个是想告诉你商旭是怎么死的，另一个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想不想赎罪。”

徐一一听到许慕的问题，抬起头来，眼里还隐约有一些晶莹的眼泪，许慕

看着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走到徐一一的身边，将自己手里的卷宗给他看。当然，这份卷宗是他复制过来的，当然不会让徐一一有可能接触到原卷宗。

徐一一颤抖着手接过属于自己的卷宗，他一生发生过的事情都记录在档案上，但这上面并没有属于商旭的痕迹，商旭就像是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好比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商旭告诉我们，你一共杀了五个人，我们掌握了三个，剩下的两个，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他们被埋在哪儿，你是怎么杀的他们，我希望你认罪，这也是商旭想看到的。如果你仍旧不愿意开口将实情吐出来，那也好，商旭和外面那位刑警约定了半年的时间，搜出你所有的犯罪证据，惩治你的罪孽，不然，他会亲自来取你的命。”

许慕看着徐一一，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仿佛会直接看到徐一一的内心深处，他轻声地说道：“你知道吗，他多在人间滞留一年，要受多大的苦，他活着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善待过他，他死了，你还不打算让他早日解脱吗？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