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头痛,你自己慢慢吃吧!”说话间王氏便起身进了里屋。
“母亲!”郑温故不知道王氏为什么突然间脸色大变,刚想问一问缘由,可王氏还是头也不回的便进了里屋,她正要追过去问问,张嬷嬷却挡在了面前,“老爷您先回去吧,老夫人这会恐怕不会见任何人。”
见状,郑温故也只好作罢,离开了明德堂。
张嬷嬷连忙将那盘玉带榛子糕收进了食盒,递给了秋竹,面色不善的呵斥道,“谁让你多事将这东西拿给老夫人的!”
“是奴婢的错”秋竹神色慌乱的低头道,想着刚才王氏的脸色,越发有些心慌,她急忙低头将食盒收拾好,急匆匆退了出去。
里屋。
王氏越想越生气,抬手便将身旁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岂有此理,柳氏那贱妾先是做了个香包给了仪儿,这下又故意玉带榛子糕送来了明德堂。这个贱妾,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事,故意来威胁我不成?”王氏恶狠狠的说着,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利齿。
张嬷嬷忙上前将地上的茶碗收拾了,安抚道,“老夫人莫生气,这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玉带榛子糕也只是稀松平常的点心而已。况且当年的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早就没人知道了。”
玉带榛子糕是道很平常的点心,但没人知道这也是当年珍娘最喜欢的点心,若是平时以王氏的城府断然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可先头梦魇在前,让她想起了当年那些不好的回忆,这会看着玉带榛子糕便觉得格外的刺眼。
听了这话,王氏身子一颤,将阴恻恻的目光凝聚在张嬷嬷身上,冷着声音说道,“当年知道这事的人,可不是都没了。”
张嬷嬷是聪明人,一听便知道是王氏怀疑了自己,吓的忙跪在地上急切的解释道,“
老夫人明鉴,奴婢自幼就跟了您,心始终都是向着您的啊。奴婢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将当年的事说出去半句,奴婢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若是奴婢说谎,宁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氏定睛看了张嬷嬷片刻,才缓缓收回了目光,闭目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方才我只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
张嬷嬷这才松了口气,起了身,“谢老夫人信任。”
王氏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连连叹气,“最近总觉得周身不舒服,心里头直发慌,没着没落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似的。昨个儿红玉那丫鬟还悬梁自尽了,搞得府里晦气得很,真是个贱婢。”
张嬷嬷见状,忙递了杯茶给王氏,继而说道,“老夫人,要不奴婢再去问问之前那高人,可有什么好的方法驱鬼辟邪?”
王氏停顿了片刻,睁开眼睛,眉心却漾起了波澜,“不必了,改日你去将那高人请进府里来,让他亲自来看看府上究竟有何妖孽作祟,弄得我整日不得安宁!”
张嬷嬷点了点头,应声答应。
翌日一早。
杏儿禀报,张嬷嬷神色匆匆的出了府,往街市的方向去了。郑令仪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她知道张嬷嬷应该是去外面请人给王氏驱除心魔了。
“我也去街上逛逛。”
出门的时候后花园的时候碰上了郑令柔,彼时郑令柔正心焦气躁的在花园里拿花草出气,见郑令仪过来,想都没想就气呼呼的冲了过去。
伸出手拦在了她面前,没好气儿的说道,“我听了你的话已经送了玉带榛子糕过去,可这都一天了,也不见祖母那边儿有什么动静,我看你那办法根本是不管用的!”
郑令仪悠悠一笑,随口敷衍道,“你心急什么,听闻祖母昨晚闭门
念经,等心中烦闷开解了些,自然会原谅姨娘的。”
郑令柔闻言才稍微冷静了些,目光上下打量着郑令仪的一身出门的行头,眼中露出怀疑之色,“你要出门?”
郑令仪掩唇轻笑,“祖母身体抱恙,我十分担心,所以去小慈恩寺给祖母上香祈福。”
见郑令柔面露不信之色,她又道,“妹妹要跟我一起去?”
慈恩寺一共有两个,大慈恩寺在城外,乃是圣祖皇帝当年出家之所,自来香火鼎盛,小慈恩寺跟大慈恩寺同宗同源,不过规模要小很多,位置就在城西,平时京城中的女眷祈福烧香都喜欢去拜拜。
“我才不去。”郑令柔最不喜欢寺庙的香火味,闻着就一阵阵作呕,因此听闻郑令仪要去小慈恩寺,自然一点不想去,再者她跟王氏可没有什么身后的祖孙情,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