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罗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便将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有些激动的开口说道,“老爷你未免欺人太甚,平日里你万般宠爱柳姨娘,甚至视我如空气我都忍了,可眼下你却如此羞辱于我,却是我万万不可忍的!”
郑温故没想到罗氏会大发脾气,见此情形心中的火气也噌的一下窜了出来,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站起身,吼道,“你这刁妇,竟敢跟我大呼小叫,还有没有礼数了。此事我已经决定,容不得你反对!”
罗氏的眸光顿时黯然失色,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着,见郑温故如此也豁出去了,决绝的开口道,“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只好自请下堂。”
身边的丫鬟银果听了罗氏的话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劝阻道,“不要啊夫人,不要啊... ...”
罗氏抬手示意银果不要说话,面色却坚定无比,看着郑温故的眼神也势同水火。这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就连郑温故也全然没有料想到。
“你...你果真是不可理喻!”郑温故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只狠狠的甩着袖子离开了芳华院。他的确没有想到罗氏会如此决绝的说出这样的话,若是论及感情,罗氏对郑温故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在乎的只不过是罗氏娘家的万贯家财罢了。
方才的一切,恰好被来找罗氏的郑令仪听见了,她站在门口看着罗氏啜泣颤抖的背影,心中很是难过。
郑令仪深知这是个男权的时代,女子若是自请下堂那便意味着犯了大忌,是要被人人唾骂的,就算离开了夫家,娘家也是绝对不会再接纳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去的,单是人们的指指点点就已经足够令娘家一家子蒙羞了。
自古至今,凡是自请下堂离开夫家的女人没一个是落得了什么好下场的,即便顶住了流言蜚语,没有自尽
而亡的,也不过就是寻得一个庙堂,终日求佛念经老死在庙里如此。
思及此,郑令仪心中一凛,自己逆天改命获得了重生,好不容易才努力与母亲的关系贴近了些,难道又要就此离别吗。更何况,从头到尾罗氏从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她始终本本分分的恪守妇道,却要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
凭什么做了错事的人能够心安理得,这本身就不公平。
郑令仪死死的攥着拳头,心中暗暗起誓,自己绝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于是思忖了片刻,便转身去了明德堂。
“仪儿给祖母请安... ...”郑令仪明显有些打蔫,一对灵动的眸子似乎也没了往日的神采。
王氏点点头,便招呼郑令仪坐在了自己的跟前,“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有话要对祖母说?”
这一切又怎么能逃得过王氏的眼睛,郑令仪自然是知晓的,她更加清楚的便是,如今能阻止郑温故的人也就只有王氏了。
郑令仪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是担心祖母... ...”
王氏的眉心微皱,有些疑惑的开口道,“究竟是何事?”
郑令仪一脸无奈的样子,缓缓开口道,“父亲昨日从将军府回来,今天一早便去了母亲那儿,我路边芳华院本想着去向母亲请个安的,却不小心听到了父亲说要将柳姨娘接回来升做府中平妻。母亲一向不争名分,倒是也无妨。
只不过我担心祖母前日才寻人来做法差点处死柳姨娘,眼下柳姨娘的表哥又成了骠骑大将军,这一来往后柳姨娘定会因先前的事记恨祖母,无论如何是不会将祖母再放在眼里的。若是成了平妻,再加上有柳将军撑腰,岂不更加横行无忌,难以管束了。
若只是单单如此还好,我是担心若是柳姨娘含恨于心,作出什么对祖母对郑家不利的
事那就不好了... ...”
“什么,要将那她升为平妻?岂有此理... ...”王氏咬牙切齿的说道,听了郑令仪的一番话,脸色顿时阴郁起来。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王氏这般聪明的人自然是知晓的,虽然罗氏也不见得招王氏的喜欢,可她出身商户,学识浅薄性子又温盾,王氏向来是将她拿捏与股掌之间的。柳姨娘就不同了,性子狡猾的很,难以掌握。
更何况,郑令仪的话也确实有道理,柳姨娘现在有了一个做了将军的哥哥护着,定会趾高气昂。若是在府里又成了平妻,那便会更加不可一世。王氏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思及此,便狠狠一拍桌子,道,“去把老爷给我叫来!”
没一会儿,郑温故便踱步进来了。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王氏便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