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郑温故赏的,柳姨娘顿时变了脸色,垂在一对琵琶袖里的葱指死死的攥紧了帕子。传言果然是真的,郑温故待夏寒是不同的,这般宠爱她都不曾有过,平日里哄得郑温故开心虽说也经常能得些赏,可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珠饰锦缎而已,却不曾有夏寒头上这般贵重的礼物。
柳姨娘嫉妒的唇角微抖,可面上却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只轻哼了一声,讽刺起来,“老爷对你还真是宠爱有加呢,既然是老爷宠爱,你就好生收着吧,也不知道能维持几日。”
夏寒依旧面不改色的笑了笑,俯着身道,“多谢姐姐提点,老爷过会该回来了,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雅兴,先走一步。”
看着夏寒的背影,柳姨娘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想着自己回来连郑温故面都没见上,心里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夏寒,这个贱人,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思及此,嘴上便止不住的喃喃责骂起来,“哼,别以为把老爷搬出来我就会怕你,且等着究竟是谁能笑道最后呢... ...”
柳姨娘心中一口闷气难发,转来转去的坐立难安,眼下也没人能说,便去了清雅阁。
“姨娘如此生气,怕是见到了夏姨娘吧。”郑令柔只抬了抬眼皮子,便继续绣着手里的荷包。不用想都知道,现下能让柳姨娘如此嫉恨的便只有夏寒了。
柳姨娘气冲冲的坐在了一旁,喝了几口茶水顺了顺气儿,方才开口抱怨起来,“那个夏寒简直是狐皮子转世,迷惑了老爷不说,眼下又巴结上了郑令仪,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思。”
郑令柔哼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郑令仪那个贱丫头,姨娘不在府上的时候,她几乎是天天往祖母那儿去,跑的那叫个勤快。姨娘挨板子的那天,她非但不帮忙,还添油加醋,想起她那
张伪善的脸我就恨不得将它撕烂... ...”
“那丫头越发的邪乎了,怕是往后也无法控制了,我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柳姨娘眼珠子一转,暗暗的盘算起了什么的样子。
过了半晌,郑令柔突然直起身子将手中的针线扔在了一旁,阴恻恻的勾了勾嘴角,压低了嗓子,“有件趣事儿,姨娘怕是还不知道呢。”
“哦?何事?”柳姨娘饶有兴致的侧过身子,将目光探向郑令柔。
郑令柔刚欲开口,便抬手示意丫鬟出去,直到屋子里没了人,她才缓缓开口将那日遇到上官皓云的事情说了出来,连同她诓骗上官皓云写信的事情一并告知了柳姨娘。
柳姨娘的眉心簇成一团,许久未见舒展,“你可记得那天是初几?”
郑令柔闻言微微皱眉,思忖片刻道,“那日应该是十三... ...”
“你可没记错?”柳姨娘追问。
“不会错的,我记得清楚,十四那天本是与王家的四小姐相约去胭脂楼挑脂粉的。不过后来得知祖母请了高人入府做法,又牵累了姨娘,因为此事我便爽约于人,还惹得那四小姐很不高兴呢,所以定是不会错的!”郑令柔信誓旦旦的说着,一脸笃定。
此言一出,柳姨娘的目光便霎时间冷了下来,心中恨的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银齿。
时间上未免太过巧合了些,郑令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门,而且正好就是她被什么鬼高人陷害的前一天。思及此,柳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心中不知道暗暗骂了郑令仪多少遍。
原来是她在背后捣的鬼,害的自己险些被王氏活活打死,柳姨娘越想越是生气,恨不得将郑令仪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恨。
提起此事,郑令柔还有些惋惜之意,“我骗她给上官皓云写回信,可她就是不肯写,还警告我若是我
敢再提,就去向祖母告状!”
柳姨娘微微皱眉,思忖片刻道,“柔儿,你还是太年轻了。”
郑令柔察觉到柳姨娘话里有话,当即问道,“姨娘是不是有办法?”
柳姨娘一笑,“她不肯写信有什么关系,想要往一个人身上泼脏水的办法可多的是。”
......
七月初七,乞巧节。
这一天的京城是格外热闹的,各家中的女眷们都会悉心打扮一番,佩戴着用五彩绫线结成的樱桃、桑葚、角黍、葫芦等形状的饰品,成群结队的逛街市和庙会。
庆贺的活动从初六晚上便开始,一直到初七正日的晚上。扎起彩楼,吟诗作对,弹琴歌舞,宴饮尽欢,好不热闹。
街市上也是形形**的小摊儿,卖胭脂水粉,珠饰钗摇,字画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