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素月身穿一身鹅黄夏装，娇俏又充满朝气的模样，她跳下了马车，动作轻快的去敲门。

门打开，若水探头见识她来了，笑道，“魏小姐，你来的这么早，我们夫人这会刚起呢。”

“我闲着没事便早点来了，郑姐姐慢慢收拾就是，我不着急。”她笑嘻嘻的说道。

若水笑着侧身请她进门，屋内郑令仪正在用早饭，见她进门来笑道，“可吃过早饭？若是没吃正好陪我吃点。”

魏素月原本想说不吃了，话到嘴边目光看到桌上放的小点心，经竟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而且一个个看着十分美味的样子。

“我要吃我要吃。”魏素月笑着说道。

若水已经添了一双筷子，魏素月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看着桌上的点心，伸手夹了一个绿色的咬了一口，“这个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我之前竟然从来没吃过。”

江南食物精巧，魏家又富得流油，魏素月从小就娇养着长大，府中光是厨子就有七八个，各地的菜肴想吃随时都能吃到。

可是她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三口两口便将一块点心塞进了肚子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姐姐，你这点心也太好吃了，你是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的厨子。”

“这是若水做的。”郑令仪笑了笑道。

魏素月先是惊讶而后倒是有些失望的模样，“诶呀，我还想着要是哪里找来的厨子，我定要趁着姐姐不注意挖了墙角去，一听是若水姐姐做的，得了，这墙角我可挖不动了。”

郑令仪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眼睛弯了弯，“你喜欢就多吃点。”

“那我以后可得经常来打搅姐姐了，谁让你这里的点心这么好吃呢。”魏素月笑嘻嘻的说道。

郑令仪看着她一脸心满意足吃着点心的模样，看着她脸上天真欢快的笑容，眼前突然浮现出另外一张脸。

那少女也是这般模样，喊着她姐姐，喜欢吃她这里的点心，眉眼弯弯，娇俏又可爱。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她再也听不到她喊自己姐姐，思及此，她鼻尖泛起酸意，起身道，“我先进屋换衣裳，你慢慢吃。”

说罢转头便往屋里走去，魏素月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安的问若水，“姐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姐姐不高兴了。”

若水心知郑令仪是想起了淑妃，叹了口气道，“不关你的事，夫人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魏素月一脸不解的开口，“那个故人对姐姐很重要吗？”

“是啊，是很重要的人，她是夫人的......妹妹吧。”若水想起离开京城之前，夫人亲自立的一座衣冠冢，墓碑上面没有写名讳，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字。

亡妻之墓。

后面跟了一行小字，

卫明瞻立。

若水当时看着这几个字心中惊起翻天覆地的震惊，夫人怎么会给淑妃立衣冠冢，用的却是亡妻这个称呼。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宫中很多人都说左昭仪跟宫中以前的一个太医长得很像，只是若水和若溪进宫较晚，她们都没见过这个小卫太医是什么样子，当初听到这个传闻也不过当个趣事听听罢了，谁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看到墓碑上的字，若水瞬间明白了，当初淑妃那般喜欢往昭阳宫跑，以前她还觉得淑妃不怀好意，知直到后来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或许淑妃不过是一个痴情人罢了。

若水紧跟着郑令仪进了内室，一进门果然看到她眼眶通红，似乎是哭过。

“夫人，您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掉眼泪，您难过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难过的。”若水上前温声安慰道。

郑令仪笑了笑道，“我没哭，就是刚才听到素月喊我姐姐，她又那么喜欢吃你做的点心，这些都跟淑儿一模一样，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傻丫头。”

那么好的年华，却为了救她丢了命。

郑令仪只要一想到淑儿便觉得心痛难忍，她这辈子不觉得亏欠谁，唯独淑儿她这辈子都还不起这个人情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卫明瞻的身份为她立一个衣冠冢，圆了她这个永远都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愿。

“好了，服侍我更衣吧，时辰不早了，该出门了。”郑令仪收敛起脸上的神色，淡淡开口说道。

若水应了声是，转头去将衣服取来，很快服侍郑令仪换好衣裳，再出门的时候魏素月也吃饱了。

“姐姐，你这打扮可真好看。”魏素月由衷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