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时候,宁云睿是真的跟宁云泽要好的。
“你这样睁眼说瞎话也伤了我耳朵。”宁云泽朝他靠近了一些,“走吧!”
“去哪?”宁云睿眨了眨眼睛,问的一脸无辜。
宁云泽抿唇,抬头无语问天,“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着拉着他便走,“回家温书!”
宁云睿微微一愣,这种熟悉的感觉原来真的有过,他们曾经真的这样亲密无间过。
两人一起逛过青楼,一起喝过大酒,一起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厮混了整个少年时代,却最终走到了视同水火,你死我活的地步。
“二哥。”
对于这个称呼宁云泽明显愣了下,狐疑的看着宁云睿,准确说是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可很少叫他二哥,从来都皇兄皇兄的喊,死皮赖脸的厉害。
宁云睿难得正色起来,“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这么喊你。”
宁云泽眉头皱了起来,“真的?”
宁云睿认真的看着他,“当然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宁云泽好笑的拿出一本书扔到他面前,“别以为说这话就能不背书了,这篇赋要是再背不下来,明天可没人救得了你。”
宁云睿看了眼这篇赋,记忆中好像真的有段时间,他对念书丝毫兴趣也没有,不是背不下来,就是根本不想背。
如今看着这篇熟悉的赋,其实他早就会背了。
只是看着宁云泽一脸严肃的模样,他有故作为难的说道,“二哥,能不能不背诵?”
“不行!”宁云泽扶额,语气十足的嫌弃,看着他扬眉笑得肆意的模样,又觉得格外的赏心悦目。
“背不下来,晚上不许吃饭。”宁云泽下了命令。
最终他还是没去背书,他去偷了两壶酒,拉着宁云泽喝的酩酊大醉,最后两个人双双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
“喔,好疼。”
宁云睿睡梦中觉得头疼的厉害极了,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周围。
第一眼就笑了,这个梦还挺有意思的。
第二眼他依旧笑着,这个屋子好眼熟。
他坐了起来,屋内一股酒味传来,他伸手揉了下脑袋,这是哪里?
缓了缓神,他这才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脚边还散落了几个横七竖八的酒坛子和一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
宁云泽脚动了动,而后伸手揉了揉眼睛,“你起来的够早的。”
昨夜他们一起喝的酩酊大醉,直接就趴在地上睡了。
宁云泽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宁云睿还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拿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快点起来,一会该去学堂了,晚了严太傅又要罚你了。”宁云泽一边说着一边揪着宁云睿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宁云睿一向懒散,宁云泽都习惯了,他几乎是拖着他按到了水盆里把脸洗了,“我说,你好歹伸把手,我堂堂一个皇子都混到給人洗脸的地步了。”
他们在太学念书那段时间,为了让他们安心读书,皇帝下令让他们两个吃住都在太学里面,不让他们回宫里。
清凉的水碰到脸上,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宁云睿脸在水里沾了沾,抬起头沾了一脸的水花,他愣愣的看着宁云泽,“皇兄,我真有些想你了。”
“呸!”宁云泽朝一旁啐了一口,笑骂道,“你少坑我我就谢天谢地。”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
宁云睿突然伸手抱住了他,“二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一直是他想说的,当年那么深厚的感情,不过因为他的野心,一步步算计,才让他们走到后来的地步。
宁云泽
一脸活见鬼的模样,一蹦三尺来远,一脸警惕的望着他,“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哈哈哈哈。”宁云睿大笑了起来,沾了水珠的一张脸,漂亮的不像话。
宁云泽看着这张笑得眉目张扬无比脸,摇头无语极了。
“行了,大清早的别犯疯病了,赶紧的收拾东西,去学堂,再晚今天又要被罚站!”宁云泽催促道。
路上,宁云泽神色复杂的提醒道,“等会到了学堂,要是碰到了傅羡,你就躲得远远的,别总往人家身上凑。”
傅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