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大哥大嫂,以及家中的小孩,间桐慎二和刚刚过继过来的间桐樱。
要知道,他之所以放弃海外的生活,回到日本,以毫无魔术师资质可言的身体来参加圣杯战争,都是为了拯救间桐樱,为了将他深爱的那个女人的女儿救出苦海。
但现在,他才刚刚召唤出狂战士,打完了第一场战斗,回到家就看到宅邸和人全部都不翼而飞,这种感觉,就像是足球场上的前锋刚刚带球冲出去,扭头一看发现自己家的球门都不见了一样。
“小樱,你到底被间桐脏砚带去哪儿了啊?”
间桐雁夜失魂落魄地缩在了间桐家宅邸的墙角处,他坐下后没多久,体内的刻印虫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间桐雁夜终于忍不住痛苦,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口中滴落,里面混杂着凝成了块状的血浆,还有几只一看就会引起人类生理上本能不适的虫子,间桐雁夜低头看着那几只虫子,忽然微微一愣。
之前刚刚被植入刻印虫的时候,这些虫子也会啃食他的身体,而那时,他也忍不住,曾经吐过血,但那个时候,他吐出来的刻印虫还会扭动,从他体内出来后,这些恶心的活物依然生龙活虎。
那不仅是生理,更是魔术的原因,因为刻印虫们真正的主人间桐脏砚还活着,所以即使刻印虫离体,它们也绝对不会死。
可现在,间桐雁夜吐出来的黑色血块中,那几只刻印虫却僵硬了身体,已经失去了活力,有一只甚至直接断成了两截。
“刻印虫死了……”
间桐雁夜并非毫无魔术方面的常识,在年轻的时候,作为间桐家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孩子,他也曾在间桐脏砚的指导下进行过魔术的修炼。
“难道说,间桐脏砚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中先是狂喜,接着涌现出来的,却是一股浓浓的忧郁。
虽然间桐脏砚是他人生苦难的根源,但间桐雁夜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老人在给他苦难的同时,也给了他常人无法得到的力量。
这个力量在平时可有可无,但是在圣杯战争这样一个混乱的时期,难保间桐樱不会被某些不择手段的御主抓起来,作为逼迫他的手段。
为了保护间桐樱的安危,他现在需要间桐脏砚给予他的力量,也需要狂战士。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以后,间桐雁夜咳出了更多的死虫,他体内的刻印虫正在死去,这么看来间桐脏砚确实已经凶多吉少,但是随着刻印虫的消散,他的魔力也在衰竭,如果他体内的刻印虫死光了,那么他作为御主的资本也会随之失去。
到了那时,他没有办法再供给狂战士的魔力,这个正面战场上全圣杯战争最强的从者,就会沦为连暗杀者都敌不过的底层从者。
“难不成要我跟他体液交换吗?”
间桐雁夜讽刺地想着,心中充满了不甘。
但不管他如何去想,间桐脏砚的死亡所带来的衰败,依然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持续着,折腾了一晚上,间桐雁夜又累又饿又冷,如今连那遮风挡雨的屋檐都失去了,在这清晨的朝阳中,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断片了过去。
“你的愿望是什么?”
“那就让我来借给你力量吧!”
“!”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落地窗前,阿尔托莉雅从恍惚中惊醒。
“我睡着了?”
望着窗外初生的朝阳,她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爱丽丝菲尔还在睡着。”
阿尔托莉雅瞥了一眼紧闭的卧室,现在时间还早,白发的美妇正在里面沉睡,从这里,能够感觉到她的气息,她睡的很安稳。
“刚才,我好像听见了爱丽丝菲尔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沉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对那个声音进行了回应以后,她的力量,似乎变强了一些?
同一时分,一辆驶出冬木市的警车上,坐在车后排,栅栏之后的雨生龙之介,忽然从半梦半醒中睁开了双眼。
他隐去双目的红光,悄悄低下头,在他原本空荡荡的袖子中,黑色的如同泥巴一般的物质涌动着,慢慢地形成了一只新生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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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大酒店,顶层。
吉尔伽美什被一阵铃声吵醒,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金发,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艾蕾还睡在他的身边,吉尔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