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你们不想要支配者,可你们的想法在那些西洋人看来毫无意义,你们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注视着土御门严八郎,兽耳少女轻声道:“现在,我打算给你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权力,可你却想选择放弃。”
“请再次恕我直言,玉藻前大人...”轻轻摇了摇头,土御门严八郎沉声问道:“您这种强加在我们头上的选择权,真的能算是选择权吗?”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金黄色的兽瞳间多出了一抹审视,兽耳少女漠然反问道。
“当然。”土御门严八郎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说过,土御门严八郎,我了解你...”缓缓挪开步子,伴随着木屐敲打砖石的声响来到了土御门严八郎的身前,俯视着这位态度恭敬的老人,兽耳少女神色淡漠道:“如果你真的打算阻止影之阁,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必然不会是你,你亲自前来,是因为你作为阴阳头的立场,如果我猜的不错,接下来,就是你与武九郎的父子之战,一旦影之阁的计划失败了,死去的那个人将担起全部的罪责,而活下来的则将成为挫败影之阁的英雄,哪怕所有人都对这件事的真相心知肚明...”
“既不支持武九郎,也不反对武九郎,没有任何东西的重要性可以高过土御门家的存续,这才是你真正的态度,土御门严八郎。”
伴随着兽耳少女的话音落下,一时间,神社院内一片寂静,再无声响,直到远方传来一阵爆炸声,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来自于八岐大蛇的咆哮,那绵长的吼声比起被弄疼了,倒更像是半梦半醒之人因恼人的苍蝇而发出的梦呓。
就在刚刚,a国人似乎对八岐大蛇展开了试探性的攻击,只不过,取得的效果不太好。
“玉藻前大人,犬子为您添了很多麻烦吧?”半晌后,土御门严八郎并没有回应兽耳少女的猜测,而是突兀着道:“真抱歉啊,让您多费心了。”
“还好...”金色的兽瞳间少了一丝淡漠,多了一丝柔和,兽耳少女微微翘起了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道:“不论是作为合作伙伴,还是作为友人,武九郎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想必这与你的成功教育分不开关系。”
“不,玉藻前大人,实际上,我对那孩子的教育很失败...”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勒起苦涩的弧度,迎着兽耳少女略微诧异的目光,土御门严八郎叹了口气道:“我只教会了他该如何战斗,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战斗。”
“难道不是为了土御门家的大业吗?”兽耳少女有些好奇道。
“这只是土御门家战斗的理由,却不是人战斗的理由...”再度轻轻摇了摇头,土御门严八郎沉声道:“我只告诉了他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土御门家继承者,却没有告诉他该如何成为一个人...”
说着,土御门严八郎抬起了头,低声对兽耳少女道:“玉藻前大人,您是拥有着无限寿命的大妖,所以您可能无法理解凡人的感受,对于我们而言,无法从上一辈那里得到的答案,终究会从时间那里得到,可时间的回答来的太晚了,等意识到自己错了,后悔了,想要去珍惜了,想要去改变了,我们却又没有时间了,甚至于说...什么都不剩下了。”
“是吗?”或许是因为真的无法理解土御门严八郎的想法,兽耳少女的回应略显干涩。
“的确,您刚刚说的不错,在踏入这片高天原,直到与您见面之前,我的确是抱着您口中的那种想法,但在知晓了您的意图之后,我的心里有了其他的考量,并非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而是为了武九郎...”迎着兽耳少女的目光,土御门严八郎轻声道:“您说过,武九郎很像我,这一点我是承认的,正因为他很像我,所以我很清楚,将来的某一天里,他很可能要面对我如今正在面对的问题,这是我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这一次,我希望能和他聊聊,不是作为阴阳头与阴阳大允,而是作为父子。”
默默眨动着金黄色的兽瞳,将土御门严八郎那佝偻的身影倒映在眼眸之中,半晌过后,兽耳少女微微颔首,似有些无奈道:“你都听到了,武九郎,你的父亲想和你聊一聊。”
下一秒,伴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套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自神社之后缓步踏出,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他神色僵硬着一言不发,如同一块冰冷的钢板。
“你这混蛋,就一直躲在后面偷听吗?”嘴上抱怨着,神色间却没有流露出哪怕半分的惊讶,明显是早就猜到土御门武九郎在场,土御门严八郎拄着拐杖,吃力的直起腰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