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弯,女人差点儿就从骆翰生的膝头滚到地上去,骆翰生大掌一捞,将她牢牢地箍在自己的怀里,冲着开车的人暴怒道:“没长眼!”
秦助理哆哆嗦嗦看了眼后视镜,骆翰生一脸寒气森森,仿佛要吃人的表情。
顿时大气不敢出。
仁德医院的大小主任、教授,一早就被秦助理的电话齐齐叫到了医院候着,只等车子在医院门口一停,便有人推着高级病床,想要接秋若若进去。
“不用。”骆翰生看也不看那些巴巴地等在门口的医生,弯下腰,将秋若若从车子里抱出来,一路小心却又脚程极快的,将人抱进诊疗室。
众人慌乱的跟在后头,有眼色的,已经去准备一会儿会用到的一切仪器,院长年纪大了,想的多些,趁着众人忙乱,偷偷将秦助理拽到后头去。
“秦助理,您是跟在三少身边的,要是有什么,您可一定先跟咱们通个气啊……”
秦助理先是一愣,后才明白过来,院长这是被一年前那件事儿给闹得,有惊底子了。
“从家宴上出来的,应该没吵架,你叫看病的医生留心,至于伤到哪儿了,我也不清楚。”
院长一听三少是从家宴上出来的,便放心不少,谁都知道骆家这位三少是位阎王爷,但多少还是会给家里的老爷子留些面子,应该不至于闹得太凶。
秦助理抿了抿唇角,看着年过半百的院长被自家老板吓成这样,刚想好心说上句安慰的话,就听见诊疗室那里“咣”的一声巨响。
俩人的心,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老孙!”
一声老孙,叫的就是仁德医院的院长。
两鬓泛白的孙院长,端着他微胖的身子,叠声应着,就往诊疗室跑。
刚走到诊疗室的门口,却又被骆翰生给骂停住了脚。
“站那儿!”
“啊?”孙院长起先没明白,后又恍然的应着声:“诶,诶!站这儿,站这儿!三少,您叫我?”
“我看你这院长是当腻歪了!”
骆翰生的火气不减,声音卷着火,就差舔着门缝儿烧出来了。
孙院长一脸懵,看向门边儿上站着的外科主任。
那主任也是个上了年纪的,金丝眼镜带着,该是文质彬彬的,但此刻身上却赫然一个大脚印。
“这怎么回事儿?”
“三少嫌我,嫌我是个男的……”外科医生好不狼狈,哆哆嗦嗦说出一句这个。
孙院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伸着脑袋贴在诊疗室的门上,讨好的说道:“三少,这可是咱们医院的外科圣手,这,这医者仁心,本不该,不该有……”
他还想绉句词儿的,结果门里头又是一声巨响。
最后没办法,已经有俩孩子的护士长哭丧着脸进去了,隔着门将秋若若身上的伤势说给外科主任听过,后又遵照医嘱,将伤口抹了药。
从头至尾,秋若若都没醒过来,只在抹药的时候,疼的直哼哼,泪珠子从紧闭的眼睛里掉出来。
“轻点!”
骆翰生的心,被那一滴泪给搅得生疼。
“啊……是是,三少,我轻点儿,轻点儿!”女护士长被他吓得,手底下却失了准头,摁得更重了。
“疼,妈妈……好疼啊……妈妈……”
秋若若疼的哭出声来,人还没有醒,口口声声的叫妈妈。
骆翰生冲着护士长说了声“滚”,等到门又被锁上之后,才掐着她的下巴,狠狠地盯着人看。
“叫妈不好用!你妈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秋若若能不能听见,反正这话是狠,他也知道,但他忍不住了。
为什么每次她在最无助的时候,她都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要找妈妈?为什么她从来不肯叫一声他的名字?这世上,与她最亲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骆翰生心里发狠,手上却还是有数的,将护士长骂出去之后,他亲手给秋若若上了药。
其实不怪护士长手劲儿大,骆振锋这一棍子太猛了,她后肩上已然是青紫一片,若不用力将淤血揉开,以后只怕更难好。
宽厚的掌心带着骆翰生独有的灼热,将药膏匀匀的揉在秋若若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他那句威胁的话太管用了,还是秋若若自己疼的劲儿过去了,在骆翰生给她上药的这功夫里,她竟然出乎意料的,变乖了。
“怎么不叫了?小丫头片子,就知道拿捏我!”
骆翰生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