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完孩子,整个人虚弱的很,骆翰生让江来去安排,等到秋若若好些了,就把人转到骆氏自己的医院里去。
明明生孩子的人是秋若若,可骆翰生也像是脱了一层皮。
他一直顶着一股劲儿,直等到秋若若母子平安的从产房里出来,这股劲儿才散了。
他往秋若若的病房里走,走着走着,停下脚步,没回头,说了句。
“总跟着我干什么?”
不远不近的,骆风一直低着头跟着他。
“小叔,我……”
骆风不知道该说什么。
羞愧难当,害怕恐惧,这些都太简单了。
他分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骆翰生那两拳没含糊,打的他到现在都疼。
但他一点儿都不恨,一点儿都不怨。
就因为骆翰生的那句话。
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像条狗一样活着。
骆翰生是在告诉他,他是该有担当,也更该有尊严。
“算了,你小子,平时多聪明,一沾上你小婶的事儿,就有多笨!”
骆翰生忽然缓了语气,把身子转过去看他。
骆风的脸色也不好,白天的时候抽了太多的血,又在手术室外头担惊受怕的等,一直也没缓过来。
“让小童过来的时候,炖点滋补的汤。”
骆风点头,这种事儿用不着骆翰生叮嘱,他们自然也会做。
然后又听骆翰生继续说。
“你也喝点儿,到时候你小婶见你这样儿,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呢!”
“嗯,知道了。”
骆风眼窝子泛酸,手胡乱抹擦把脸,才对骆翰生说。
“小叔,小婶去鸿顺的时候,好像是有人,偷偷去见她了。”
骆翰生眸色一沉,“你确定?”
骆风沉默几秒,而后才又坚定的看着骆翰生。
“我确定,小叔,你说那个人,是不是……”
骆翰生抬手,打断他的话。
“这事儿你不用再管,我会让人去查,你好好养养身子,这段时间,就跟小童一起,陪在你小婶身边。”
这怎么行呢!骆风一听就急了。
“小叔,难道就不能让我去查吗?”
骆翰生拍拍他的肩膀。
有些话,他说了,怕伤着这小子的心,可不说,在以后的日子里,总会产生芥蒂。
“骆风,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这个年纪,能跟穆少言那种商海里浸透了的人斗那么久,已经很好了。”
“可人不能急功近利,心太急,会让对方摸到你的软肋。”
“怎么会!小叔,我不会的!”
骆风双目赤红,一心想要打出漂亮的一场给骆翰生有个交代,也想给秋若若看看,他长大了,成熟了,以后一定可以为骆家分忧。
这样初生牛犊一样的赤心一片,怎么能够轻易承认自己做的不够好?
“听我的,骆风,安心做好我让你做的,别的,不用你去想。”
骆翰生的手掌沉稳有力,按在他的肩膀上,不容他有半分反驳。
对于骆风,骆翰生从一开始就看的很透。
这小子身上有狼性,跟他年轻时有的一比,可他想让骆风养成深思熟虑的性子,至少不会被感情左右了自己的行为。
至于是谁,在鸿顺偷偷见过秋若若,骆翰生心中已经有数。
以他往日作风,怎么会容许那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呢?
他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可以让那个人永永远远的消失在秋若若的面前。
可他不想那么做。
之前他欠了太多的债,这辈子恐怕都难填那个窟窿,又怎么会放任让自己与秋若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病房里头很安静,骆翰生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本以为秋若若已经睡着了,却没想到刚一走近,她便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睡?”
骆翰生弯下身子,给她掖了掖被角。
“我想看看宝宝。”
在产房里的时候,迷迷糊糊里只听到医生说宝宝很好。
那时候她连抬手都难,眼泪糊着眼睛,根本就连宝宝的鼻子眼睛都没看清楚。
她被推到这房间里,原以为宝宝也会在这里,结果却被告知,宝宝还太小,需要呆在保温箱里。
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