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的话依旧是很让人痛苦。

“我还挺羡慕那两个小孩儿的，他们这么小，还不会说话，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离开那个男人，对他们来说，是最没有痛苦的。”

“如果他们留在骆家，终有一天，他们也会像姐姐一样，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个时候就……”

“别说了！”

秋若若猛地将他的手打掉，急剧的喘息，控制不住的后退。

“别说了！”

她不想听，再听下去，她真的会受不了！

“姐姐怕什么？怎么这么激动？”林怀予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就像真的不知道她是因何而变成这样。

“过来，我又不会伤害你。”

她一再的退，倒是让他平添几分恼怒，连“姐姐”都不叫了。

自上次之后，林怀予一直安守着一个界限。

天知道，“姐姐”这两个字，是他最讨厌叫出口的，但他没办法，只能用她最熟悉的东西当成幌子。

秋若若最看重亲情的分量，他需要披着这层外衣，慢慢的狩猎他的目标。

“崽崽，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不好？”

她不想对谁发脾气，一切都是她自己要做的选择，对谁也没什么可怪的。

“我有点乱，不想说话，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又说了一遍，而后双手在身前环抱，像是觉得冷，要把自己抱紧似的。

卧室有一扇小小的窗，秋若若走到窗前，咸湿的风吹到她的脸上。

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去海底做一尾鱼。

不是说鱼的记忆很短很短吗？

那样就可以将这些都忘记了。

好的坏的，统统忘记。

她自小性格就好，惹急了无非就是躲起来，一个人舔舐伤口，躲着躲着就会变得自责更多。

林怀予知道。

“好。”

他终于肯松口了，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顿了一下，又说。

“明早船来了，我过来叫你。”

林怀予安排的船来得很早，说是早晨，但天都还没亮透。

秋若若走到船跟前的时候，看到海水中的波光粼粼，将那艘船衬得像是幻境里的。

一晚上没有睡，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眼底微微泛着青色。

船不大，但速度很快，疾驰在海面上，将身后的所有甩的远远的。

她马上就要彻底离开。

微动的海面上，偶尔只有海鸟在头顶上旋着飞过，还有叫不出名字的鱼，翻着浪花露出脊背，一点儿也不担心船会碰到自己。

这一切都让人觉得恍惚到不真实，所以刺耳的鸣声传来时，秋若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