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治愈,这是在释放生命之息!”
皮鞋踏在冰冷的石砖上,抬手扶了一下黑色的礼帽,前面的身影有些熟悉。
“伯恩斯教授!”
他快步向前打了声招呼,同样穿着黑色礼服的教授回过头,有些惊喜的看到了詹金斯。
“哦,詹金斯,你也来了?”
他没有询问詹金斯和皮斯科先生的关系,这也侧面印证了这场葬礼中的陌生人很多的事实。
按照本地的风俗,葬礼一般会在墓园的小教堂内举行。而如果是村庄墓园那种没有教堂的偏僻地方,则会特意到城中请来【死亡与终末】教会的神父。
这里的教堂,当然也是死亡之神的教堂。那一栋不起眼的建筑物,在布道的尽头、墓园的中央。墙面由于风吹日晒已经有些斑驳,而教堂正门的最上方,则是挂着用黑铁片拼成的圣徽。
没有特殊的力量,仅仅是圣徽本身的形状和内容,就让人感到十分的不适。
和教授一起在教堂门口敬畏的驻足了一会儿,两人一起走进了教堂。
教堂内装饰风格严肃,一排排的长椅最前方,站着一位穿着黑色牧师服的神父。这是一位恩赐者,但只有1级。
小教堂内早就已经坐满了人,詹金斯和伯恩斯教授到达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排还有位置。
詹金斯不清楚皮斯科先生的家庭情况,但按照习俗,亲属是应该坐在最前方的。他希望能看到皮斯科先生死时,手中照片里的那位姑娘,但伸长脖子搜索了一圈都没有看到。
葬礼开始的时间预计是下午的两点,而现在才刚刚一点。教堂内显然是无法容纳如此多的宾客,有几名教士正在匆匆的协调座位问题。
比起昨日的气温回暖,今天居然又降温了。这忽冷忽热的天气,是最容易感冒的。教堂内的气温格外的低,在加上葬礼本身的氛围带给人们的心里影响,就算身体最强壮的年轻人,也后悔没有多穿一件衣服。
并不是坐在原地,等待着葬礼开始就可以,他们还按照顺序依次到前方的棺椁处将手中的花放下,这期间终于见到了皮斯科先生的亲属们。
那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和一位老绅士,经过介绍,詹金斯知道姑娘是皮斯科侄女,而绅士则是他的叔叔。
因为拜访皮斯科先生时,使用的时候黑袍隐匿状态,因此也无人知晓他就是第一个发现皮斯科先生死亡的人。
年轻的姑娘似乎认识大作家,还和他寒暄了几句,感谢来参加葬礼,而詹金斯只是勉强的笑了笑。
不知是从何时,葬礼时也开始实兴将死者的照片挂起来的风俗。这大概和最近几年相机的发展有关,看着那副黑白照片,以及上面表情严肃的皮斯科先生,詹金斯感觉自己的心情非常复杂。
“每个人都会死的。”
当两人再次落座后,教授轻声的感叹。
“你的年龄可能还感觉不到,但最近几年,我可是送走了好多位老朋友。”
詹金斯点点头,眼神恍惚的看着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们:
“凡人皆有一死,我们都会死的。”
教授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才多大,就说这种事?而且以你的提升速度,寿命超过极限只是迟早的事情。我们都是凡人,有限生命的意义就是发挥出无限的可能。你看,皮斯科先生的一生就足够精彩,虽然短暂,但至少我们都记住他了。哦,伟大的剧作家,愿你的灵魂与神同在!”
最终到来的宾客数量还是超过了小教堂的容量,人们不得不站在走道中聆听教堂老神父的追思弥撒。大家都很安静,只有神父用一口充斥着诺兰口音的普通话,站在棺椁前张开手臂:
“......魂、慨然释其罪犯,赐以复活之荣。偕诸圣人、及预录者,共乐常生。为我......”
这是通用的话语,摘自《亡魂录》,死亡与终末教会的经典。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其间不时能够听到男女的抽泣声。
随后,由亲属和一些朋友抬着小棺椁,和宾客们移动到早已挖好的墓穴处,将盖着红色天鹅绒布的棺椁放下去,然后将土填埋上。
整个过程中詹金斯都远远的站在人群的最后方,他的身高还算不错,能够勉强看到墓穴周围发生的事情。
非常让人意外的是,伯恩斯教授和皮斯科先生居然是血缘非常远的亲戚,因此他不得不暂时与詹金斯分开,去与那些十年不一定见一次面的亲友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