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什么人的走狗,或者代替别人做什么事情,鬼市自己就要完了。”
“事到如今,是或者不是,也只有亲自走过一趟才知道了。”
李白沉吟片刻之后,忽然抬头看向荀青:“你那面具还在么?”
“喂,等等,不是吧?”
荀青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整个人被曾经云间楼的阴影笼罩——那种九死一生的险境,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放心,不会牵扯到你,毕竟你这个家伙还要选坊主的嘛。”
李白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我就好,说不定明天早上我就把乌有公给挂在大理寺门口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放心了好么!”
荀青已经快要预见到这个家伙欠更多大理寺的钱还不上的悲惨未来!
虽然嘴上说不要,抗拒了大半天,可当晚上出门的时候,荀青依旧还是跟在了李白的后面。
一路上,还在喋喋不休:“总之,看我眼色行事,千万不要冲动,鬼市里藏龙卧虎,说不定就碰上一个硬茬。”
“放心吧,荀青。”
李白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有事的。”
“我是怕你有事啊!”
荀青一阵悲愤,最后无言以对。
乘着最后一班轨道奚车,他们去往了长安城最偏远的怀远坊,在这个魔种聚集坊市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整个长安最乱的地方。
不论是玄雍、云中、海都乃至稷下,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每天到了夜里斗争更是连绵不断,当地哪天帮派之间没有火并简直就好像过年一样不自在。
两人落脚在了一间破旧的旅店。
房间里萦绕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墙壁上斑斑污痕,被褥更是臭气熏天。搞的李白浑身不自在,只能在房间里站着。
反而是荀青颇为不在乎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安心等待,一直等到暮鼓的声音响起。
所有坊市开始陆续准备关闭,再过不久,坊市之间就会施行宵禁。
偏偏是这个时候,李白听见了外面走廊里低沉的脚步声。
像是有铁丝在墙上挂过的细碎声音,荀青闻声,顿时从椅子上起来,朝着李白招手:“走了走了。”
两人盖上了斗篷,戴上兜帽,荀青也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那一张绿色带脸谱的面具,扣在了脸上。
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房间里,也有人走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孔。
对方似乎也对他们并不在意。
循着墙上铁丝挂过的痕迹,就往下去了。
李白跟着铁丝的划痕,走了几步,发现便绕出了旅店,在小巷中穿行,错综复杂如同蛛网一遍的小巷如此静谧,沉浸在黑夜中。
只有低沉的脚步从远方响起。
就像是一步步走向开启的地狱一样,感觉浑身不舒服。
“为了防备鸿胪寺的搜查,每次鬼市的入口都在不一样的地方,对于来这里的人来说,藏得越深就越安全。”
荀青低声叮嘱:“一会儿进去之后,千万不要碰别人给你的水和吃的,我就一不小心”
说了一半之后,他尴尬的卡壳了。
在李白玩味的目光中,吭哧半天,低声说:“吃过大亏。”
这点江湖经验,李白还是有的。
出门在外不得不防。
只能说,荀青教的学费实在不少。
铁丝划过的轨迹尽头,是一片废弃宅院的大门后门,守在后门的人影看到两人前来,抬起头,一张苍白的面孔就展露在隐约的月光之下。
面具!
李白下意识的拍了拍后腰的背囊,为了隐藏身份,佩剑已经被藏在荀青堆积的机关破烂里了。
察觉到李白的戒备,守门人沙哑的问道:“生面孔?”
“他第一次来,给他一张脸。”
荀青走过去,抬头露出自己的面具,然后肉痛的递给对方一张银钞。对方检验过银钞之后,嘿笑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从背包里翻了一张同样绿色的面具递过来。
“进去之后不要惹事,否则自己承担后果。”
李白不以为意的将面具盖在脸上,跨入门后。
狭窄的门后,竟然一片灯火通明,从四方到来的人群涌动着,密密麻麻的,几乎要挤才能挤的进去。
并没有高声的吆喝叫卖,只有低沉的询价和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