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报到的他,这一天特意回来,并且领了属于自己的活动资金。
在这里,正巧与伊曼见面,虽说二人交集不多,但在知道他和伊曼成为了留学生团里面最后的二人后,也不禁有些唏嘘。
稍微聚了一餐后,谢廖沙便直接说道。
“美国的工业很发达,国土面积庞大,假以时日,凭借这如此庞大的国土面积和孤立政策,恐怕会超越欧洲的英法德。”
这样的言论让伊曼大开眼界。
如果说伊曼喜欢物理学里面的各种知识,那么谢廖沙则更像是一名社会学家。
他敲打着桌面,如此说道。
“这一次,凭借摩根财团他们暂时性渡过了危机,但也仅仅是渡过而已,很显然无论是摩根财团还是美国政府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缺少了一个中央银行。”
伊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本想再挺多点的,但谢廖沙却起身了。
他拿着自己的资金准备离开餐馆,临走前回过了身,对伊曼说道
“你现在的你,还对那里抱有希望吗?”
那里?
伊曼微微一怔,尔后认真且严肃地回答道:“有,绝对有,而且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似是要验证什么一样,他重复地咀嚼着这个词。
“好,以后再见。”
没有再回过头去,他直接把门推开,离开了这家餐馆。
伊曼亲眼目送自己的同伴离开,尔后也离开了餐馆,并开始了自己的工地生活。
仿佛真的要与自己断绝联系一般,自从那天以后,鲁道夫狄塞尔便没有再次出现。
伊曼也并不着急,他通过对接人大哥,已经知道鲁道夫现在的状况。
不算不差,但也绝对不好。
他没有再去自己的私人实验室,就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经常性在证券市场里面跑。
听到这一切之后,伊曼依旧保持着冷静,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工作、上课、学习、休息,如此反复从未变过。
一直这样,直到两年后,也就是1910年的中旬,伊曼从大哥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那个研究人员,又破产了。”
“为什么?”他冷静的问道,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投资不慎,似乎还把自己的研究所也给抵押了。”
“那么,他还能支撑多久?”
“可能两年或者三年,扛不住后就会选一个偏僻的地方自杀吧,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都是一群赌徒。”
赌徒
这世上最难解的不单是毒瘾,还有赌瘾。
但现在,正好是他最好的机会。
伊曼不喜欢用这些小伎俩,但他愿意为了成功而去等待机会的出现。
五月,天空弥漫着小雨。
两年未见的二人再一次见面,只不过这一次是伊曼亲自找到了他,同时也亲眼看到落魄的他。
“鲁道夫先生,好久没见了。”
两年的时光,让伊曼那青涩的面庞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
鲁道夫睁开那双迷茫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这位他最欣赏的年轻人。
“先生,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你是愿意继续选择金融投资,还是继续自己的研究发展?”
鲁道夫苦笑一声,他环顾自己所在的地方一眼,满地狼藉,不久之后他就会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驱赶出去。
机会?
颓废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哪有机会。”
“有,而且是一个能让你大展拳脚的机会。”
黑色的眼睛,正燃烧着一股烈焰。
伊曼紧盯着鲁道夫,认真说道。
“先生,现在的您无牵无挂,就像是死去一样。”
“但是我导师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相信这个道理,而我相信您。”
“相信我?”他第一次以认真地目光正视眼前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期待和好奇。
“我要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
“俄国!”伊曼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那片尚未开发的土地,那片还处于落后的土地,在那里有着一群渴望改变的知识分子。”
“他们可以给您提供资金,给您提供场所,给您提供自由。”
“那里,将会成为您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