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一桌就只剩下黄粱、辛雨、宋宁和王建仁四人。
王建仁闷头吃菜,他一个人就把这一桌子的菜盘子清空了一般。宋宁脸上挂着他那副标志性的司马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在装深沉。注视着这两位性格截然相反的熟人,黄粱只能感慨上帝或是女娲在造人的时候,还真是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啊。
“黄粱,敬你一杯。”
“辛姐,咋还客气上了?”
两人对视一笑,喝下了杯中的果汁饮料。
“那件事他知道了。”
黄粱问:“什么?”
“陈守义的事儿。”辛雨若无其事的说道,“许晓天已经知道了。”
“他迟早得知道。”
“我倒是觉得这种事还是不知道为好。”辛雨注视着开怀大笑的新郎官幽幽的说,“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一名冷血的连环杀人犯,这种事
情落在谁的身上,都不是能轻易承受的...”
“他毕竟是他的父亲。虽然只是血缘意义上的。”
辛雨低吟道:“而且只有我们知道陈守义是凶手。”
“是啊...”
“你说他究竟是畏罪自杀还是仇家找上门被干掉的啊?”王建仁口齿不清的问道,他的嘴里塞满了食物,黄粱真的担心他会被自己活活噎死。
“自杀的可能性大一点。”宋宁面无表情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我也觉得应该是自杀。”黄粱说,“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若谷姐不是说他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吗?”
“所以就给自己一个痛快的?”王建仁呲溜一口汤、咔嚓一口肉,忙的是不亦乐乎,“真TM是可惜了,没能亲手抓住这孙子。”
“那可是个极度危险的杀人犯,你不怕把自己的小命丢了啊?”辛雨揶揄道,“好吧,你这不是小命,你这是肥命。”
“你是领导你随意。”
“可能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打算在离开这个世界前给自己唯一的子嗣做点什么吧。”黄粱自言自语道。
“由此可见,只有变态才能读懂另一个变态的行为。”宋宁讥讽道,“把与自己儿子有过节的人全部弄死?我不得不说这可不是一个体现父爱的正常方式。”
“陈守义丫也不是一正常人啊!”王建仁含糊着说,“大脑袋,你会为了你的宝贝女儿杀人吗?”
宋宁冷冰冰的注视着他,没说话。
王建仁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嘀咕道:“幸亏我家的是小子,不用担心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眼看气氛尴尬下来,辛雨赶紧转换话题:“话说你们都还不知道吧。我也是昨天晚上从许晓天那儿接到的信儿。”
“这小子昨
天才把请柬发给你?领导,他也太不拿你当回——”
辛雨说:“不是,保险公司的人联系了许晓天。”
“保险公司...”黄粱低声重复道,“原来如此,这才是陈守义的目的吗?他可真是——真是一个扭曲的父亲啊...”他不由得连连苦笑。
“梁子,你嘀咕什么呢?哥哥要是能听懂,哥哥是那个。”
“哪个啊?白痴...”宋宁冷言冷语道,“平时动动脑细胞,不然你的脑子会锈死的。这不是明摆着呢吗,陈守义给自己买了份儿巨额保险,受益人是许晓天。”
王建仁惊呼道:“靠...合着他杀了这么多人——把自己也饶进去了——就是TM的为了骗保?陈守义这孙子真是舍得下本儿嘿!”
“你无法证明陈守义是在骗保。”黄粱低声说道,“他的确是死了,而且没人能说清楚他是被杀还是自杀...”
“这、这就是血缘的纽带吗?”王建仁搜肠刮肚才挤出这么句话来,“真TM是有病...要我说啊,这一连串的凶杀案可以归纳为一句话。”
“说说看。”
王建仁嘿嘿一笑,似乎对自己的急智颇为满意,小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用自认为磁性的破锣嗓子说:“一个安全套引发的惨案。”
“啊?”辛雨都听愣了。
王建仁摇头晃脑的说:“你们仔细琢磨琢磨,如果几十年前陈守义和许晓天的母亲为爱鼓掌的时候带上个安全套,后面的这些破事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你们认识这人吗?”辛雨面无表情的看向黄粱和宋宁,“为什么会把一个陌生人安排和我们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