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李妙媛才意识到,自己从前错得有多离谱。
长安宫在陆永妃掌权的这些年,早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能为她所用之人。
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宫女——红珠和花房,也只剩一个还是忠心的。
这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任她怎样抵抗,都被迫生起了重病。
躺在床上不停咳嗽的李妙媛,心里绝不肯认输。陆秋雁这样逼迫狠毒,她就算死了,也要给陆氏留下隐患!
她脑中迅速闪过了一个计划,确定其中细节之后,便起身朝外面唤了一声:“来人!”
好半晌都没有人答应,她咬了咬牙,忍下怒气,又连喊了好几声,才有一个宫女慢吞吞地进来,满身的不情愿,嘴里还抱怨着:
“病得都快死了,还那么多事儿!叫魂呢叫个不停!又要干什么?”
李妙媛看清了那人的脸,心里顿时怒气消散,只剩下嘲弄,以及其言行正中自己下怀的隐隐喜悦。
来人正是花房,见自己都给脸进来了,而她却敢不搭理自己,心里一个不高兴,就骂了起来:“说你呢!你是真的要死了叫魂那!”
“花房,我现在还活着,还是正六品下的妙媛,还是你的主子。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李妙媛眼睛眯了眯,冷声道。
“嘁!你还以为自己是主子呢!还在做梦那!”花房轻蔑地看着她,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笑道:
“我也不妨告诉你,永妃娘娘早已经计划好了。过几日就送你上西天,到时候,我会好好为你哭灵的。”
“哼!你攀上了高枝儿,就以为万事大吉了?柳贵姬娘娘的贺礼我还没送,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李妙媛冷笑道。
“娘娘早便看穿了你的把戏。红珠被你传染了病,那贺礼自然由我去送,随便挑一件不就得了。”花房嗤笑着说。
红珠一直不见人影,她早已知晓其身处情境与自己无二。陆氏绝对不会让红珠,有机会出长安宫的门。
但李妙媛已经猜中了陆氏阴谋,立即大笑起来,嘲讽地看着她。
“呵,那可正好!我就等着,柳贵姬发现不对,亲自上面来看我了。”
“你什么意思?”花房眼睛不由得瞪大。
“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是说,我很快就要看到,陆氏倒台的那天来临了。”李妙媛虚张声势,吓唬着她。
花房不是个聪明的,果然中了计,扑上来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叫嚷:“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妙媛却不理她,只放肆地笑着,眼中的疯狂让花房感到无比恐惧。
“好,不说是吧,我这就去告诉娘娘!”她见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跑了。
李妙媛理好衣领,面无表情地等着陆秋雁上门。
得了花房的信儿,陆永妃立即就过来了。
她一副柔和的笑模样,缓缓踱到她身边,轻声询问:“妹妹,听说花房冲撞了你?”
“哼!陆氏,在你的地盘儿上,还用跟我演这套戏码?”李妙媛看得只想干呕,丝毫没有客气地讽道。
“既然你什么清楚了,那我可就直接问了。”陆永妃撕下伪装,冷笑着看她。
“说吧,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想知道吗?”李妙媛似笑非笑地看回去。
“不说是吧。”陆永妃眼睛眯起,被她这副态度激得火起,扭头对黄英吩咐:“给浴桶里装上冰块儿,让我们妙媛降降火气。”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使我屈服了吗?”李妙媛心里在抖,但面上却不肯表露。
“你不说,这件事我也有的是法子解决。不过我现在,只想好好让你舒服舒服。”
说罢,陆永妃就立即站起,一把将李妙媛拽到地上,摔得重重一声,叫她痛呼不止。
陆永妃鼻中冷哼出气,见黄英已将盛满冰块的浴桶准备好了,便亲手将李妙媛提了起来,倒栽葱一般塞进了冰桶里。
李妙媛因为生病,本就身子虚怕冷,因而直接被冻得牙关直打抖。
这还不算完,陆永妃又一瓢接一瓢地,舀起冰块儿,从上到下地浇在她身上。冰冷刺骨的寒意,淋在了李妙媛每一处皮肤。
“呵,呵,呵!你果然是好歹毒的心!”李妙媛强撑着,却还要刺激她。
“哼,还嘴硬。”陆永妃不屑地瞥了一眼她狼狈的模样,又招呼宫女:“把她拉到太阳下晒一晒,